下馬奔向殷霞。
「哎呦,孩子,你快些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頭暈腦脹的殷霞搖晃著身子,雙手一按地,不知哪來的力氣躥到金胡面前,石板地上傳來「撲通」一聲,殷霞跪到金胡面前,高聲叫道:「金老掌柜,幫幫忙吧。」
頭往前一栽,雙眸一閉,別管真暈假暈,人倒在金胡手臂上。
圍觀的人群里,和殷家在一個早上齊集的人群里,有憤怒的嗡嗡聲傳來。
金胡還沒有聽清楚,一個喝聲出來:「金胡!」
殷固、殷盤、殷山,三位老掌柜站成筆直一排,中氣十足嗓音洪亮:「可還記得在衛國的布匹生意上,我殷家相助於你家?」
金胡老實模樣:「怎能忘記當年情誼。」
「可還記得往洛國時,中途遇風浪你家貨物落水,我殷家相助於你家?」
金胡再道:「記得。」
金絲氣炸了肺,「噔噔噔」地往前沖,讓金財寶一把揪住。金絲掙扎著:「憑什麼只說幫咱們家的事情,咱們家幫他們家的也多的是。」
面前驟然多出一張接近吃人的面龐。
金財寶惡狠狠的盯著她,鼻尖險些撞上金絲鼻尖。
金絲所以沒攪成局,金胡爽快高聲:「這件事情我決不會不管,大家放心,我這就去見夏大人,一定為殷老哥說話。夏大人要錢,我掏!夏大人相中我金家的東西,不管什麼,我給!」
殷家人一雙雙眼眸組成的,此地一片耀眼的赤紅,稍稍有些緩和。
「哈哈哈……。」幾撥中間人開懷大笑。
「呵呵呵呵……」
和殷若所站酒樓相對的二層樓上,緊閉的窗戶內,也有人暢快的笑著。
這裡,站著兩個人。左邊的男子二品的官袍,是夏任尚書。右邊的盔甲在身,英武滿身,青春滿身,是個年紀約在二十歲的武官。
武官對著樓下這一幕樂不可支:「夏大人您看,這丹城不是沒有秩序,但是呢,可不會買別人的賬。」
夏任微笑:「所以,我特地拉上你小何將軍同來。」
小何將軍擠擠眼:「接下來呢?您準備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哦,是了,他們準備往衙門見您,我護送您回去是正經的。」
街道上,金胡振臂一呼之後,說了幾句話,帶上金殷兩家的人轉身邁步。
小何將軍做了個請的姿勢,夏任原地不動,搖著手笑:「你忘記了,昨天金家的女子就在大街上說的話,她在京里時,往我家拜見過,我在全丹城人的心裡,已然是個貪贓枉法的官員。」
又手指天光:「這還是早上,你見過哪個貪官縱然起大早,有不睡回籠覺的?」
小何將軍笑出一嘴白牙:「那是金家女子大膽無禮,京城賞花會上她見過您夫人,一時得了一句回頭見的話,順著杆兒就去您府上。她當時已說明白了。」
夏任莞爾:「但是這全城的人都信了,所以我不回衙門最合適,免得丹城這不姓大梁,改姓金殷的衙門為難。橫豎我走了,他們也放人。我不當這個惡人,我已囑咐留在衙門的小廝,大人已是收錢就好,小廝也理當收錢放人。如此,才符合丹城人眼中的京中敗類。」
小何將軍撲哧撲哧的笑著:「成,那我陪您繼續在這裡看熱鬧。」
「你也跟著我當貪官不成?」夏任閒閒的問道:「我讓你在這城內城外辦的事情,可辦好沒有,你就敢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