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呼吸發顫的回眸,視線也開始灼熱和跳動。
「你以為,當年巫族圈養父親是為了讓他當少主嗎?不,是為了讓他繁衍!生下來的女兒全都被圈養成為血奴,男丁只留一人,那就是南古鳳梧那個傻子!至於你,顯然不是巫族大長老的天選之人,他們要你死!是我!拼命護住你,才能讓你活下來!」
景黎手背青筋暴起,嗓子灼熱的厲害。
「為了取血,他們會在我們身上釘下竹管,以便於方便時直接取血南古家族的人,對於巫族來說,早已經淪為奴隸。可沐風我們才是主人!我們才應該是將巫族踩在腳下的主人!」南古雲嵐的鎖骨一下全是坑洞一樣的疤痕,看起來都是些不久之前留下的疤,她被巫族囚禁的時間不算長。
「我們,是巫族的主人!他們,不過是我們過去圈養的狗而已,如今這些狗倒是開始瘋狂撲咬他的主人了!」南古雲嵐的眼眸透著濃郁的恨意。「就算不是為了我,那些同族之人,被巫族囚禁在深淵的姐妹們,你也要視若無睹嗎?」
景黎嗓子始終灼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好像,真的被逼到了絕路上。
「想見你的女兒,跟我走。」南古雲嵐翻身上馬,一旁的涼亭上還栓了一匹黑馬。
南古雲嵐將景黎連夜帶走,離開京都,往邊關外走去。
而蕭君澤與朝陽,恰好策馬往京都趕。
兩人擦肩而過。
景黎離開京都時,回頭看了眼京都的城門。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預感,他可能回不來了。
身世,是景黎無法改變的命運。
可命,握在景黎自己手裡。
將軍府。
沈芸柔的人前來稟報,說景黎跟著南古雲嵐離開了。
手裡的念珠突然繃斷,散落了一地
「南古雲嵐用雪晴小姐,把將軍騙走了。」手下緊張開口。
「到底是騙走,還是主動離開,誰又說得清楚。」扶搖冷聲開口。
「扶搖!」沈芸柔警告的看著扶搖。「景黎不是那種人。」
「慕容狄是古嘉舊部三大將軍世家之一,他如今已經在西蠻之地建立所謂的國都,很快就能壯大自己,天下各處散落的古嘉舊部開始往西蠻聚攏,甚至流寇匪徒也開始投奔西蠻,你告訴我是留在這裡當一個小小的將軍,還是去當他的皇帝?」扶搖不信任景黎。
因為他不信任巫族也不信任古嘉舊部的任何人。
赫連狄晟只聽景黎的話,一旦景黎叛變,赫連狄晟都不能留。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防患於未然。
「公子!邊關出事了」
門外,暗衛跪地。「謝御瀾將軍來信,說赫連狄晟帶著古嘉舊部的人昨日連夜撤離,還帶走了慕陽少爺。」
扶搖倒吸一口涼氣,赫連狄晟!
他就知道!
沈芸柔臉色一僵,南古雲嵐這個女人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你還有什麼要替他狡辯的!」扶搖失控的喊著。
「這是南古雲嵐的計謀,我相信景黎」沈芸柔不想與扶搖爭辯。
「南古雲嵐的計謀,呵赫連狄晟那種沒有腦子的莽夫,他會有這種心機?他只聽景黎的話,也只是去至陽關見過景黎!這種預謀已久才能做到全身而退的金蟬脫殼之法」扶搖冷笑,還真不是他看不起赫連狄晟。
他真的沒有這個腦子。
混在邊關軍中,等謝御瀾完全信任他,然後連夜撤離。
不損一兵一卒,還白白在東南軍營混吃混喝這麼久!
好得很,很好!
赫連狄晟!
扶搖咬牙,下次再見,他一定把赫連狄晟的人全都餵蠱蟲!
好在赫連狄晟並不知道慕陽的身份,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給御瀾回信,務必隱瞞慕陽身份,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一旦奉天皇子落在敵軍手中,還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蕭君澤和朝陽,怕是會發瘋。
「派暗衛,截殺景黎和南古雲嵐。」扶搖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