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清清楚也不會貿然前來,她家的護衛借著賠禮道歉的名頭,已經把江藜他們的身份打聽的清清楚楚了。要不是想著江藜也是官家女眷,她也不會親自來拜訪了。
江藜從善如流,叫道:「許姐姐快請坐。」然後讓江春上茶。
暫住的地方簡陋,廚房的鍋又要做這麼多人的飯菜,跟本空不出鍋來燒水,好在昨兒晚上給江春下面的紅泥小爐一直放在房裡,江藜就用這個爐子燒著茶水。
許二小姐瞥了眼茶碗,見就是普通的瓷碗,碗底還裂了一道紋路,裡面的茶雖然顏色清亮卻是碎的,心裡就有了膈應。摸了摸碗邊,並不喝茶,打量了一下屋子,道:「妹妹出門在外身邊伺候的人怎麼這般少?」
江藜一怔,想到昨兒晚上進進出出的許家丫鬟婆子,知曉這才是正經的官家夫人、小姐出行的排場,不過她自小就不認為自個是真正的大小姐,於是也不在意的說道:「正是春種忙碌的時候,我就沒讓他們跟著過來。左右我也就是去一趟京城,很快就要回去的。」
許二小姐聽了這話才露出真真切切的驚訝來:「妹妹不是去京城長住?」說著目光往綠柳看去,難道他們打聽的消息有誤?眼前這個並不是傳聞中的江家大小姐?
江藜搖頭,笑道:「家裡事忙,我也是趁現在有空這才去一趟京城,很快就要回去的。」家裡榮嬸他們還在等她回去呢,也不知道她走了以後,榮嬸會不會想她。
許二小姐勾起的嘴角落下,有些懨懨的道:「妹妹倒是膽大,就這麼幾個人就敢出這麼遠的門。」
江藜笑著沒有應話,倒不是她膽大。只是自家並沒有多少人,每個人都走不開,這回是她任性,帶著春兒、順子哥跟著鏢局就來了。慶伯倒是想跟著她來。可是他實在是走不開。
接下來許家二小姐就不知道該跟江藜談論些什麼了,江藜看著一團和氣,說話也溫和,有問必答,可是她倆並沒有什麼話題能聊到一起去的。她要去京城常住。江藜卻是去了就回,兩家連串門可能都不用。
她吃穿用度樣樣精緻,行走都有丫鬟婆子七八個跟隨,江藜身邊就一個丫鬟,還傻呆呆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兩人吃的穿的比她家下人還不如,她講那些衣裳布料,江藜能接上話?
至於說京城的情況,那就更不消提了。江藜沒有去過京城,甚至連她爹是多大的官在哪裡任職都說不清楚。而且看樣子也沒自家老爹的官職高,也不用拉關係了。
兩人隨意扯了些有的沒的話題,綠柳就機警的道:「小姐,夫人剛剛還吩咐讓您早些回去,商量接下來的行程。」
許二小姐看了看天,道:「我跟妹妹一見如故,說著說著就忘了時辰。我娘早上吩咐我的事差點兒就忘了,我先回去了,稍後有空再來叨擾妹妹。」
江藜笑著讓人送走,在門口頓住腳。眼看著許二小姐進了自己暫住的房門,這才轉回身關了門。
江春還在感慨著:「許二小姐真漂亮,脾氣也好,平易近人。」
江藜握著茶杯發呆。她性格敏感,旁人對她的好惡她能清楚的察覺出來。許二小姐剛剛進門的時候態度確實很熱情,有意跟她拉進關係,可是後來也不知道她哪句話說的不對,那人就冷了下來,接下來說的話都沒什麼意思了。
「再漂亮許二小姐也跟你一樣都是姑娘家。」江藜笑道。
江春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等回過味來,不服的衝過來撓江藜的痒痒,笑道:「我是姑娘家怎麼啦,我也覺得許二小姐漂亮。」
兩人笑鬧了一場,這才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聽窗外的雨聲。
雨下的大,並不適合出行,他們跟許家的人都被困在這個小院子裡。本來她以為雙方經過昨兒晚上的事,不說親親熱熱的,只要相安無事就好,倒沒想到今兒早上許家二小姐會提出來拜訪她。看樣子也是打聽過他們這些人的身份跟目的地的,不然不會在她說出自己不是去京城長住的時候那般詫異。不管許家本來打算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現在看來他們的算盤是打不響了。
晌午吃飯的時候,江春慢吞吞的戳著飯粒,欲言又止。
「怎麼了?可是想家了?」江藜問道。出門兩三天,江春一直表現的好好的,有時提起她娘也沒什麼異樣,江藜自個都想榮嬸、想慶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