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動作小心翼翼,神情極為仔細。
打開瓶,一股清泉般實質的翠木之氣如噴發一樣從裡面湧出來,令主的精神頓為之一振,煩郁的心情也瞬間放鬆舒爽很多。
五行生剋,火克木是吃得最穩的一項,其它如水火間還有個量的差距,比如杯水車薪顯然不足以滅火,火木卻沒有這種可能;便是無邊森林,亦會因星星之火化成灰燼。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老者到那顆樹苗、不,僅僅一
截樹枝的時候,兩眼頓時放射出熠熠之光,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絕境中驟現光明一樣。
「羅桑神木(注)!這是枝幹!」
他像一頭對著新鮮血肉的餓狼,目光有著無法壓制的艷慕與貪婪,直到令主回過頭了一眼,其神智方為之清醒,身體頓時矮了一截。
努力將眼裡那抹貪婪壓下,老者痛惜說道:「令主有如此奇寶,區區火毒自不成問題,然這裡畢竟是金山,若將神木種植在這等地方,怕是有損其靈性……」
令主揮手打斷他的話,嘆息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如今不僅僅要克制火毒。還要藉助神木遏制對方;否則的話,一旦禁術效果褪去,金山……怕是守不住。」
話語多有感慨,彰顯令主的無奈與悔意。這截靈木得來不易,本留作沖關破境時使用,如今面對此種局面不得不拿出來,令主的心如刀割一般,時刻都在流血。
老者聞之默然,片刻後嘆息道:「令主既然有所決斷,老夫這就去準備。」
令主忽然阻止。說道:「慢著,且等我再做完一件事。」
老者疑惑地望著他,隨即發現令主的目光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內心有所明悟。
「天諭老兒,可記得本令之言!」
令主的臉孔在抽搐,雙眼爆射怨毒之光,似一頭擇人而啖的凶獸,從戰舟之上飄落。
聲音滾滾迴蕩在戰場上,包含的濃重殺意幾令天空為之顫抖。魔修長老們聞聲色變。抬頭到那條激射而至的身影,頓為之駭然。
在這裡。令主若不惜代價要殺死某人,他便能夠得到。
幾名魔修大佬均不在狀態,加起來也難擋其殺念;此時此刻,魔修與獵妖使之間的心態完全轉換,再讓他們以禁術自爆威脅對方,顯然不切實際。
「道兄小心!」
「長老速速離開!」
「令主誓取老夫之命,天諭不能忘,亦不敢忘。」
眾人驚呼中,天諭長老神態平靜。目光掃視周圍,蒼老的臉上帶著一絲遺憾,一絲滿足,還有一絲解脫。
「因老夫之言,魔族弟十喪其八,這是罪。」
神情轉肅,天諭抬手打出兩道令決。喝道:「天諭有令,幾位長老速入通道,遠遁三百里!」
令決如風,於空中化做一隻彩冠秀足。長尾如鳳的異鳥,全身散放著迷離的光華,正在引吭高歌。
歌聲柔婉悽美,如纏綿的風繚繞於耳際,好似情人的呢喃,智者的教誨,又像是親人離家時的叮嚀。
戰火因其失色,星辰為之眨眼,就連無處不在的嘶吼與吶喊,也都停頓下來。
如泣如訴的歌聲中,天諭長老的身體迅速乾癟,身體變得虛幻朦朧,好似強壓在一起的煙霧一樣,徐徐飄散。
「道兄!」
「長老!」
「還不快走!」天諭厲聲斷喝。
五大長老臉上均帶有悲戚之色,紛紛掉頭,置身後強敵於不顧,先後撲向通道。
天諭轉過身,抬手指向疾撲過來的令主,笑道:「降臨之戰,為老夫此生最憋屈、也是最快意之戰;令主胸有大志,不服天道,老夫今日送你一卦,一你的未來!」
「放肆!」
周圍的獵妖使齊聲怒喝,無數道神通朝天諭、及那隻怪鳥的身上轟擊。
沒有他人允許偷窺其命數,這是修真界的忌諱,更是難以形容的恥辱。不說其成敗,假如天諭弄出什麼手段,哪怕僅僅是些戲弄性質的幻象,對士氣的打擊也會極大。因此不待令主吩咐,臨近的羅桑修士紛紛施法,欲將天諭神通打斷。
火光煙塵,劍嘯槍鳴,無論什麼神通何種手段,那隻怪鳥竟全不受影響,身體上的翎羽片片展開,絢麗中透出幾分淒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