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哦了聲,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已完成我該做的,請你履行承諾。」
大腦袋沉默下來,片刻後說道:「合則兩利,分則兩敗,神使應該有體會。」
「我知道,我明白,我堅持。」叮噹立即回答。
大腦袋眼裡閃過一絲厲色,說道:「本將若是不答應呢?」
不知道為什麼,這道聲音聽起來有些亂,好似兩道不太和諧的音調強壓在一起。
叮噹轉過頭望著他,正色說道:「那是毀諾。」
大腦袋錶情不變,眼神略有邪諷,說道:「然也,又如何?」
叮噹望著大腦袋。
大腦袋望著叮噹。
「也沒什麼,只是你會死。」叮噹微微一笑,淡淡轉過身。
「別忘了,我是神使。」
「神使嗎,呵呵」大腦袋心裡想著,目光突然收縮。
遠處,城內升起璀璨光柱,驅散漫天陰霾;一道接一道散發著強悍氣息的身影衝上天空,衝出城外,沖往這邊而來。北方,更遠處的地方,一條條流光飛掠而來,迅如驚鴻。
「來得倒快!」
大腦袋面色陰沉,略一思索便有決斷。轉身欲走。
「螻蟻,不過本將法體未愈。此時不宜與之交鋒;待我煉化那四人,返回聖山之後,再施神罰就是。」
「等一等!」叮噹叫住他,說道:「還有件事情,你應該能答應。」
「何事?」大腦袋略顯不耐。
叮噹說道:「之前那名裂沙修士,現在已經無用,我答應饒他性命。」
「螻蟻中的螻蟻,就依神使之願。」
話未落音。許配狼狽的身形已自空中跌落,大腦袋看都懶得看一眼,催動雲團如清風般而去,迅如飛電。
「送你一場造化,記住了,這是神使之恩惠!」
地面上,許配呆滯的目光望著浮魔的身影遠去。耳邊猶自迴響著那道清脆如鈴的叮囑。
「假如有可能,替我傳話給一名自北方而來、或許不良於行的冷漠女子,也許還有別人,叫她不要」
雲去風消,許配突然醒悟過來,放聲疾呼:「什麼冷漠女子。叫她不要什麼?」
「冷漠個屁,不要個球,還不快跑!」一條鬼鬼祟祟的身影飛掠而來,二話不說拉著許配就跑,嘴裡不停地叫著:「蠢貨。還不走?」
許配不明白,問道:「為什麼要跑?」
「你現在就是個寶。不管被誰抓住,扒皮抽筋剔骨搜魂煉魄下油鍋」
「啊!」驚魂未定的許配被來人的話嚇到不行,連忙跟著他跑。
跑著跑著許配覺得不對,忙問:「等等,你是誰?」
「我?我是英明神武智謀如山天縱之才得天命歸造化人見人愛」
「你沒有名字?」
「胡說,本公子豈能沒有名諱,本名字名諱告訴你也無妨。」
「公子羽,公子羽的公子,公子羽的羽。」來人嚴肅說道。
遼闊世界,每時每刻都發生很多事;因受空間所隔,彼此通常並無關聯,又或關聯甚少,漸為時間所埋沒。
距離越遠,彼此隔膜越深刻,凡間如此,修真界同樣如此;雖能飛天遁地,雖然道法精妙,修士終究不能脫出時空線界,離不開掌控與輪迴。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凡是總有例外,一隻蝴蝶引發一場颶風,聽起來固然荒誕可笑,卻是實實在在有可能發生的奇蹟。
凡間尚有奇蹟,修真界更加不能例外,星空雖然浩渺,總有些人能夠穿越,距離雖然廣闊,總有些事情彼此關聯,並且相互引動。
比如此時,比如此地。
距離蠻荒不知多少萬里外的燕尾郡,一場規模宏大正在進行,大戰套著小戰,小戰連著小戰,連綿幾乎無盡,波及萬里。
某地此時,夜煉驕傲的身影周圍神輝盡放,聖潔之光自腳下升起,又自空中垂落,覆蓋整個戰場,籠罩在每一個參戰的人身上。
己方修士得神輝照耀,氣勢倍增聲威大壯,仿佛被注入無限活力與生機;反之敵方修士被神輝波及,意志疲弱身體仿佛被融化,神通法寶均被無形之力所牽制,屢屢遭受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