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威力於一條船;經過這幾次撞擊,大家心裡都有一本賬,成功的可能遠遠超過破陣攻敵。
「起陣,繼續。」
血舞打斷了藍山,淡淡吩咐道:「各位不要憐惜法器,加大力度。」
「......」血舞說得乾脆,藍山神情微恙,雖未反駁什麼,臉上終流露出幾分不喜。
百花仙子何等剔透,微笑補充道:「藍老放心,若真的事不可為,還有機會調整。」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藍山神情訕訕,應付兩聲轉身離去,忽聽血舞冷漠說道:「不需要調整,也不能調整,哪怕和平號撞散架,此陣也非破不可!」
周圍人人愕然,百花仙子面色變幻,幾次張口欲言,最終仍只能化作嘆息,淡淡開口。
「起陣吧,繼續!」
......
......
轟!轟轟轟!
一條水道千軍護擁,自空中往下看,一條清晰水道直指孤島,和平號就像可反覆使用的利箭,又似織機上來回的飛梭,順著一模一樣的軌跡。重複著一模一樣的動作,枯燥。堅決,直至透出慘烈。
船頭兩側隆起的程度越來越高,船身松垮的部分越來越多,撞擊帶來的衝擊力反覆沖刷後,如整體澆灌般的和平號終於流露出倦意,漸發輕弱且憤怒之音。
啪!
第十次撞擊,第一聲脆響,第一塊甲板鬆動。猶如一張裂開的大口。
砰!
第十四次撞擊,第一聲爆鳴,第一座風陣碎裂,第一張驚懼猶疑的臉孔為之出現。
嘩啦!
第十七次撞擊,作為象徵的旗杆倒下,旗杆未折,折的是遠比它的身體堅硬穩固的基座。此時的和品號就像一頭奔跑了千里不能踏滅對手的野牛。氣喘吁吁,疲態難掩。
轟!又是一次裝機,船身內部咔咔作響,如無奈巨人呻吟;和平號上人人變色,心裡都意識到一件近在眼前的事:船身破裂,不可扭轉。
假如十三郎在這裡。多半會無奈笑笑,說出兩個修士絕對聽不懂的詞:「疲勞強度,應力效應。」
「起陣,繼續!」
血舞發出命令,神情初顯嚴峻。老實講。他這個船長多少有些不稱職,首先沒能掌握好節奏。一味強攻;其次在撞擊的間歇內沒能安排人手對船身進行修補。須知相持最重堅韌,戰場上,勝負很多時候差的只是毫釐;稍加修復看似用處不大,實際上很可能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戰局演變到現在這樣,什麼都已經來不及考慮,沒有足夠的時間,破損嚴重的和平號很難恢復原狀;而在它對面,血鼎光罩距離孤島僅剩兩千米,看起來同樣是強弩之末。那座高過千丈的絕峰緩緩下沉,神念強攻的話,似已能看到頂端,還有那兩道俯瞰如神祗的目光。
兩條人影從天而落,順著光柱沉至孤島,身形閃爍來到白骨塔台邊緣,隔光罩與船上幾人對視,表情麻木目光冰冷,宛如沒有生機氣息的死人。兩人手中各自端著一張幾與其身體等大的巨鼓,上面蒙著的不是牛皮豬皮,而是印有清晰王字的虎皮,與一面斑斕豹紋。
第十九次撞擊即將發生,星主終於派出兩名星將,也就是兩名失去神智般的魔修傀儡,但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光罩內,靜候和平號到來。
「陸兄預備,藍老準備將飛劍自爆,如還有其它法器也請拿出來。古道友辛苦一下,左右兩側各揮一鞭。」
擁靈法器可以自爆,血舞的聲音始終冷漠,絲毫沒有因兩把珍惜寶物即將毀滅而珍惜的意思。目光至兩名魔修臉上收回,血舞轉過頭,朝百花仙子說道:「下一次撞擊,請仙子出手。」
空間之術破空間,百花雖不能與小不點相比,其書畫切割之力同樣不可小覷;百花仙子輕輕點頭,尚未來得及答應,藍山忽站出來,說道:「我們都將出手,敢問血兄要做些什麼?」
血舞微楞,半轉目光看向藍山,說道:「藍道友有何不妥?」
藍山搖頭說道:「老夫沒什麼不妥,只是想問問血兄,接下來的攻擊,你準備做些什麼。」
血舞聲音微寒,說道:「區區兩把破爛飛劍,藍道友捨不得?」
第八百二十六章:對對碰,逞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