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塔活佛,人間巔峰精修,其所為竟然如此不著調,僅僅為了要看看結果,就能夠捨棄千年清譽、置人間大禍與不顧、真的對自己痛下殺手!
今天這場變故,飛來橫禍不足以形容,莫名其妙聽著更合適;縱然十三郎聰明絕世,也想不出活佛這麼幹的真正理由。正如其罵的那樣,和尚真想殺人的話,有太多太多簡單的法子可以用,只要燕山等幾名大佬不在身邊,十三郎基本無活路。
至於和尚之前所講的、防止十三郎找山君麻煩進而禍及天下,鬼扯麼不是?一來那根本還沒實現,二來和尚有很多法子可以阻止,三來他選的時機太敏感,根本不能取信於人。
干涉道院大比,的確有點那個意思,但若認真想一想就知道不靠譜,因為這裡的十三郎是分身,本尊不死,結果依然如舊。
思來想去,最可信的理由還真就是這個:和尚要看他的命夠不夠硬!為此他既要出全力,又不能讓十三郎毫無機會,因此才整出這麼一處「鬧劇」。
活佛忽來驟施突襲,最警醒的十三郎毫無所覺,最能感受到殺機的厭靈蟻沒有半點預判;假如不是燕山等人捨命相救,假如十三郎自己不夠強大......對活佛而言不是這樣理解,他覺得這就是命,就是硬,所以才得不死。
何其荒唐!何其倒霉!何其無辜!何其不幸,又何其幸運!
「你他媽的......」足足念了十幾遍他媽的,十三郎仍不敢相信。
反過來想想這其實很正常。佛門中人講究靈犀,所謂「冥冥一點微光閃過,指引眾生盲目前行」,可不就是和尚的最高宗旨!
「我媽早死了。」
聽夠了也聽厭了。和尚說道:「和尚實為一番苦心......」
「去你媽的!」
十三郎不甘再罵一句。問道:「要是我真死了呢?」
「真死了......死就死了唄。」
「......」
想了想,十三郎覺得和這種人生氣沒意思。說道:「我的意思是,殺掉我的分身,你是不是還要去道院,再幹掉我的主尊?」
和尚誠懇說道:「先生若死。和尚自顧不暇,哪能抽出精力干那事兒。」
十三郎說道:「那樣的話,我還是會謀圖山君,你不是白忙?」
和尚回應道:「真人傳訊說得明白,只需過了這三年,天下便能平靜如初。先生死了分身,自己可以不在乎。別人一定在乎,其後果必將波及整個大陸,再想把各方拉到一起,絕非一時之功。」
算的真離譜。想的真透徹。
十三郎憤而說道:「和尚道士一丘之貉,都不是好鳥。」
和尚趕緊解釋道:「真人傳訊不是為了殺你,而是擔心佛門無備,讓我籌謀應變。」
可惜你是頭豬,教化不了。
十三郎感覺無奈,揮手說道:「那麼,現在如何?」
「現在?」
「現在看清了我的命,打算怎麼著?」
「這個麼,當然要聽聽你的計劃。」
「關於山君?」
「不然還有什麼?」
和尚表情嚴正,認真說道:「聽聞先生多有奇遇,想必能夠估計到事情有多難,既然想對付山君,多少有些準備、有幾分把握才是。」
十三郎好生奇怪,問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和尚一臉理所當然,說道:「我能幫忙呀。」
「剛剛要殺我,現在又說幫忙,不說我,換誰能相信你?」
「這是個問題。」和尚嚴肅說道。
「問題大了!」
神驢一邊罵著,心裡想這種人都能做活佛,本神居然混成這樣,天道老兒必定是瞎了眼,要麼就是在打盹。
「該怎麼取信......」活佛眼中哪有大灰的位置,當其不存在,自顧沉吟不止。
「算了算了,就當我相信你。」
望著和尚一臉認真思索的樣子,十三郎打心底覺得煩,乾脆不再為難。他知道這位活佛的分量有多重,如想聚齊人間力量,非遷就不可。話說回來,今天的事情演變成這樣,假如能換來活佛深信不疑,倒也不能說不划算。
心裡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