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的心。
「......」十三郎神情呆滯。
萬世之花美冠天下,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讓人魂不守舍;在她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即便十三郎,因沒有了戒備之心,也看得呆住。
「不走了?」夜蓮又問了句。
「當然要走。」
有些匆忙地應著,十三郎轉身舉步,瞬間千丈。雪亮嘲風緊隨其後,先是留給夜蓮一記兇狠的白眼,化身流光鑽入十三郎懷裡。
前方,升仙台上群雄林立,巨大金鼓冷漠等候;身後,萬世之花望著十三郎的背影,看著他走到那面金鼓前凝聚精神......極突然的,夜蓮微紅的面龐瞬間變得煞白,雙手顫抖,身形搖搖欲墜。
腳下蓮台頃刻綻放,夜蓮盤膝靜坐,提手朝心口連點數次,再以雙手合抱,從蓮台中央蓬出一團五色星團。
神輝大亮,手裡捧著那顆星團,夜蓮好似捧住一顆灼熱的太陽,又像捧住整個世界,神情說不出的肅穆謹慎。
她將星團捧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發覺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心將其挪至腹部,輕拍入體。
宮房內,那團氤氳之氣驟然活躍起來,雀躍歡呼著將那顆星團抱入懷中,瞬間融合為一體。
畫龍點睛,林沐春風,池中投魚......世界隨之有了魂。
做完這一切,夜蓮身體不再顫抖,目光慢慢凝穩。又再默默觀察、體會了一會兒,長吁一口氣。
「要騙過你一次,可真難。」
重新站起身形,萬世之花神情得意,片刻後忽又變得黯然。
「沒有精氣哪來的生命,沒有魂的生命......虧你想得出來。」
揮手解開周圍禁制。北域極寒的氣流撲面而來,她本能地偏偏身子,隨後意識到周圍空曠,就像此刻的心一樣。
風清冷,人孤獨,夜蓮不再關注升仙台,低下頭默默揉著小腹,語氣輕柔。
「幸好還有你。」
......
......
升仙台下升仙鼓,阻斷多少升仙路。
古時升仙與現在不同。當修士的修為達到某種極限,便能感應到天人召喚,抗天劫迎召喚,成仙或者隕落。如今變成升仙台,很多事情模糊不清,修士們只能按照制訂好的標準進行,進行一場人為篩選。
一個是與天斗,一個是與人爭。本質有所不同。與天斗,修士沒有選擇的餘地。到了關頭必須應劫,想留也留不下來。與人爭,修士多了選擇,卻因為選擇造就許多「冤案」,甚至因為搶奪升仙令而被殺。
那種更公平?
接觸幾大真靈,十三郎知道並非所有地方如此。如滄浪這樣的下界飛升,其實是真正飛升前的一次過渡;經升仙台上到四大星域,並不意味著成仙得道,而是另一個階段性開始。
真正的仙界在哪裡?內里情形如何?
連金烏都不知道,或者不肯說出來。金烏告訴十三郎。人族修士在涅境成真的時候會面臨又一次飛升,規矩仍與古時相仿。但有一點,那時候的人與獸都有自主選擇,升也可,不升也無妨。
既如此,金烏為何停留在「下」界?他又不在乎三生六道,為何不肯飛升?
再或者,他曾經上去過,後來又跑回來?
疑問很多,十三郎沒有強求,他知道自己距離那個層次太遠,多想無益。
不問,但不妨礙對「規矩」的思索,站在升仙鼓前,十三郎緩緩提聚精神,神情漸至漠然。
看看台上,數十名修家層次分明,能夠敲響四聲鼓站在中央的,只有歐陽燕舞一人。其餘如燕山、天殘等強者都差了一線,隔著圓環圍在歐陽身邊。越朝外的人數越多,包括那些得到升仙令的修家,有不少站在最外圍。
相比之下,齊飛、還有幾名平時從未聽說過的修家後來居上,身居第二層圓環。此時此刻,台上修家都把目光投向十三郎,不少人眼裡懷著期待,想看看他能否響鼓四聲,成為第二個身居中央的人。
看清狀況,十三郎回過頭,對仙靈諸老說道。
「這不公平。」
「沒有絕對的公平。」
白髮老者似能透視人心,說道:「
第一二六七章:放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