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爾等放心,本座自有分寸。再說這件事,嘿嘿,未必一定要按照那邊的意思做。」
三人大驚,右側一老者忙說道:「狼堡形勢岌岌可危,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扭轉局面,胡老千萬不能因小失大,萬一.......」
「本座說過,本座自有分寸!」
侏儒有些憤怒,臉上撲簌簌掉著皮,腳下如抽筋一樣連連跺地,說道:「之前是為了讓四方生亂,現在也是,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其它有什麼關係?屆時他願意要便罷,不願意要,本座便甩開單幹,甚至能將其一道脫下水,有何不可。」
老嫗謹慎說道:「沒有那方配合,四方如何亂得起來?」
侏儒冷笑回答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捉住他們,拿到雙方擬好的條件宣揚開,靈魔必亂。」
老者一旁說道:「擊敗他們或許不難,想拿到那些東西......且不說有沒有,就算有,毀掉也只是瞬間的事,如何才能做到?」
侏儒嘎的一聲怪笑,笑聲如一隻割破喉嚨的蛤蟆慘嘶,說不出的詭異難言。
「爾等還是不明白,四方生亂,關鍵在於他們自己想亂;否則的話,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沒有用。」
一語中的,沒有人能夠反駁得了。
「此女在靈修中的地位極高,抓住她,弄得越慘,靈修就越憤怒;反之魔族本就警惕,能搜到證據最好,搜不到就偽造一份,本座將其煉成妖奴,等若有了重要人證,不怕他們不信。」
侏儒伸出舌頭再舔一舔眼睛,說道:「如任由她沖關破境,以其之前表現出來的實力,爾等可有把握留得住?」
三人同時沉默,沒有誰敢站出來打包票。事實上,之前追擊的過程中,山上兩人並非真的沒有逃脫機會,只是被那些低階修士所累,不願捨棄、直到被逼至此處絕境。顯而易見,假如事情沒了退路,山上的人唯有選擇斷尾求生。
老嫗說道:「胡兄之言固然在理,然這樣做必然激怒那方,我等身上的禁制該怎麼解?」
侏儒神情驟然轉冷,說道:「爾等又不是不懂解血之法,何須本座點明。」
老嫗身軀微振,說道:「解血如裂魂散魄,兇險不談,今後再無回復之機......」
侏儒冷漠說道:「與小兒合作,已然是你我洗之不去的奇恥大辱,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奢望成仙得道不成。」
聽了這番話,老嫗等三人紛紛低頭,神情有些黯然。
本為開拓疆土,征服一地圈養牛羊而來,結果卻被牛羊所食,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的人很難體會到獵妖使的心情,失落尚在其次,關鍵在於信心被摧毀。
侏儒說道:「狼堡困守,外圍能夠運用的力量越來越少,爾等與我幾為碩果僅存,這個時候畏首畏尾,我等必落得與豬羊一般下場,生有何趣。」
說話間,山頂那團光芒愈甚,天空漸漸有密雲疊涌,看起來夜蓮真的動了沖關的念頭,已然開始發力催功。
「活得沒趣味,乾脆拼死一搏;死之前遇到這樣的女人,老天待本座不薄。」
侏儒望著山頂,目光中的貪婪殘毒越發難以遏制,舔唇說道:「爾等準備,本座這就上去。」
言罷,他伸手朝頭頂小碗輕輕一扣,不見施展什麼神通,身體仿佛融化一樣消失在空中,瞬息不見。身後三人彼此對視,片刻交流後暗暗嘆息,神情變得決然。
各自揮手,三人指揮妖靈大軍,分三股如潮水倒掛,撲向山頭峰頂。
......
......
神聖的氣息徐徐蔓延,整個山頂被籠罩在霧氣中;周圍,鬼梟成群結隊盤旋四方,數量不下萬隻;斜坡上,距離山頂三百丈外,億萬顆頭顱億萬雙眼睛,無不閃爍著貪婪渴望的光。
霧氣正中,曼妙身影開始舞動,紗裙如舞台大幕徐徐展開,內藏無雙盛景。放眼周圍,三百里內天空陰暗,濃黑夜色似不忍看到神輝泄露,層層堆疊試圖將其包裹嚴實。
「三生問道,天路為我;三生境,開!」
輕聲慢唱,如神女目睹世間淒涼時低吟,不顯嚴厲,唯見神聖與不容褻瀆的莊嚴。一股不屬於人間的氣息轟然釋放,近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