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腿的給老師倒茶。
「老師,喝茶歇口氣兒,下午您要是沒什麼事,咱們出去吃個飯?我明天就要走了。」
倪徽嫌棄的掃了她一眼。
「你都沒正式出來工作,哪來的錢請客?就你那三瓜倆棗還是自己留著吧,到了新單位放機靈點,那邊可沒有人護著。」
鍾毓鼻子忽然有點發酸,重重的點頭。
「我知道呢,您也記得按時吃飯,腸胃不好可不能偷吃辛辣的。」
倪徽也有些不舍,裝作不在意的揮揮手。
「囉嗦,我下午還有一台手術,中午就去食堂簡單吃個飯還,能眯一會兒養精蓄銳,你就別打擾我了,有空多給我寫信打電話,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找我,別不好意思開口。」
鍾毓不是他帶的第一個學生,但卻是最小最讓他憐惜的。
總覺的她沒有父親,要多關愛一些。
鍾毓怎會看不穿老師的故作堅強。
上輩子她遭遇厄運,老師為她惋惜憂愁的白了發。
兩人之間的情誼早就升華了。
對於鍾毓而言,倪老師就像她半個父親,惦記是少不了的。
「我都知道的,畢竟能力擺在那裡,誰也不敢小瞧。」
倪徽冷哼一聲,「還沒說你胖你就先喘上了,遇事要多長個心眼,萬事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鍾毓鄭重點頭,老師的教誨她一直銘記於心。
離開醫院會有不舍,更多的卻是奔赴新生活的喜悅,與上輩子到底是不一樣了。
她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想著明天周六,弟弟應該是有時間接她的。
她這弟弟,上輩子也是爭氣的。
高考以理科第一的成績考入了國防科技大,畢業後更是穩步上升。
兩人雖不是同一個父親,但對她這個姐姐也是百般維護,以後能在他身邊陪他長大,也是件幸福的事。
晚上廖莎也趕回了宿舍,見宿舍收拾的空蕩蕩的,眼眶都紅了。
「我就不該調班想著回來送你的,這看著心裡也太難過了。」
同住一個宿舍八年,朝夕相處的感情不是虛的。
人總是喜聚不喜散,鍾毓同樣也是如此。
「沒出息的樣兒,又不是見不著面了,以後調休了就去海市找我玩,保准把你服務到位。」
廖莎眼淚汪汪的點頭答應,調整好情緒才開口:
「你明兒幾點的火車?我去送你。」
「算了吧,你就在宿舍好好睡一覺,整天沒日沒夜的忙,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廖莎虎目一瞪,「我看你就是找打,說的什麼廢話,快跟姐說幾點的火車。」
鍾毓無奈,真是拿她沒辦法。
「凌晨四點的火車呢,我已經找好了車,明早直接送我去火車站,不用麻煩你的。」
廖莎還想堅持,隨即又想到什麼,改口道:
「這樣也行,我不送你到火車站,我送你上車,等你走了我再睡。」
她拿行李出門肯定會有動靜,讓她送送也行。
「成吧,今兒是咱們在宿舍最後團聚了,好好聊聊。」
鍾毓有很多話想要跟她說,想幫她規避未來會出現的風險,想讓她少走彎路。
可一想到上輩子她能站在高處,或許也得益於那些經歷。
人總是經歷過後才會成長,只要不傷及性命,那些都是壓不垮她的。
兩人一起窩在小小的架子床上促膝長談,憶往昔聊未來,一直說到夜深,也不知是誰先睡著的。
等到凌晨三點的鬧鐘一響,鍾毓就立刻驚醒了。
她輕手輕腳的爬下床,廖莎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
「到點兒啦?你先去洗漱,我就不換衣服了,黑燈瞎火的,穿著睡衣送你也沒事兒。」
她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聽著還有幾分可愛。
鍾毓輕笑,「你太困就繼續睡,我行李不多,不用操心我。」
廖莎用手使勁拍了拍臉,掀開薄被邊下床邊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