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你的答覆。」
江北思索時,艾瑞森似笑非笑地說,最近這段時間,他對這個苦行僧在布瑞爾鎮獲得的聲望有些不滿。
鎮民們太尊敬這個牧師,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才是布瑞爾鎮真正的主人,如果有誰備受愛戴,應該是他,而不是一個來路不明的苦行僧。
雖然這位苦行僧治癒了瘟疫,但那也是在他的領導下進行的。
如果這個苦行僧像海勒一樣識時務,那沒問題,問題就是,這位苦行僧不僅不識時務,還羞辱了他的獨生愛子,消息在鎮上傳開後,打的也是他的臉。
這就不能忍了。
「沒問題,」江北略微琢磨,答應下來,「但我今天計劃好要去巡視取水點,晚上回來,我會向哈維軍士長道歉。」
「牧師,你的崇高讓我敬佩,那就這麼定了。」
艾瑞森滿意地笑起來,心裡對江北無形中也看低了幾分,這位苦行僧再神秘,能力再強,最終還是要屈服於他。
「你真準備向哈維道歉啊?」艾瑞森離開後,凱瑟琳悶悶不樂地問江北。
「嗯。」江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凱瑟琳皺眉道,「錯的是哈維,不是你,艾瑞森非逼你道歉,我會當眾控告哈維試圖侵犯我。」
「凱瑟琳,這種話以後永遠都不要再說,」海勒又打壓了女兒,「記得哈維是位軍士長,是公職人員,他不存在侵犯你的動機。」
「父親,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凱瑟琳不滿地說,「你總是這麼軟弱,所以艾瑞森才會瞧不起你,你應該站出來,幫牧師說句話。」
「小孩子懂什麼,我不管怎麼做都是為了你著想。」
海勒頭疼女兒總是這麼天真,分辨不清形勢,如果哈維追求的是他,他早就接受了。
至於江北,最近這個亡靈風頭太勁,他倒希望對方在艾瑞森手裡吃吃苦頭。
凱瑟琳不再理父親,這就是個軟弱的人,總想著怎麼去討好別人,琢磨了一陣,試探著說:「我們可以以艾瑞森擾亂疫病的治療為藉口,讓鎮民們逼迫他作出讓步。」
「凱瑟琳,不要嘗試挑戰艾瑞森鎮守的底線!」海勒的聲音嚴肅起來,「不要忘記咱們在他的地盤上,他隨時可以逼迫我們治療那些病患,和他作對,吃虧的永遠是我們。」
「海勒說的對,胳膊擰不過大腿,」江北贊同海勒的說法,「而且鎮民是無辜的,不應該被牽扯進來。」
「我越來越覺得你是個真正的牧師了。」凱瑟琳看著江北,受到艾瑞森欺壓,心裡惦記的卻是鎮民的福祉,和她勢利的父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句話也讓海勒有些汗顏,鎮民的安危在他心裡永遠不是第一位的,他更習慣從自身的利益出發,也許這就是他始終唯唯諾諾,而這個亡靈卻能贏得尊重的原因。
「我本來就是位牧師。」江北攤開手,展示著身上的祭司袍,不過也只是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有自己的考量。
用終止治療為手段脅迫艾瑞森讓步,看起來是個好主意,實際上損害了他在鎮民心目中的形象,也違背了他的牧師之道。
而且這樣做只怕更中艾瑞森下懷,布瑞爾鎮畢竟還是艾瑞森說了算,只要他敢聲稱不再治療,艾瑞森可以隨便安插個罪名抓捕他,強迫他繼續治療。
這樣一來,艾瑞森可以穩坐釣魚台,而他的下場肯定比區區的公開道歉慘得多。
這也是艾瑞森不怕和他翻臉的原因,這位鎮守的底牌比他大太多。
好在他有更好的應對辦法,想讓他向哈維這種慫包公開道歉,乾脆讓他當眾表演吃屎算了,天真!
四十四 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