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扯了扯嘴角,覺得自己兩手空空過來恐怕會被玩到死。
女嬌斟了兩盞茶,讓衛淵坐下,一邊品茶,一邊聽衛淵將之前蘇玉兒發生的事情,以及殷商,朝歌城的反應,結合自己的猜測講述了一遍,女嬌隨意問道:「你覺得此事是為何?」
衛淵答道:「恐怕是帝辛當年見無法和武王軍勢匹敵想到的方法。」
「保存朝歌城和殷商的底蘊,以待來日再起。」
「還不能確認古朝歌城對於現代人間是秉持什麼態度,不能夠放著不管,我想想辦法搜集一下古殷商的青銅器,看能不能湊齊剩下的兩件,進一步觀察,再做打算。」
女嬌慢慢點頭,道:「尚可。」
衛淵喝了口茶,莫名有種參加考試答辯的感覺。
寒暄了一會兒,女嬌放下茶盞,道:「將那巫咸國後裔放出來吧,我看看究竟是誰。」
衛淵點了點頭,取出一個藥瓶,撕開上面的符籙。
然後把瓶口往下面一倒。
黑氣瀰漫,魂體急不可待地沖了出來,化作了巫煊人形,大口喘氣。
他被憋在了比原本青銅鼎小一半多的藥瓶子裡,幾乎給憋屈死,正要開口讓那名為淵的傢伙給自己一個痛快,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自己乃是巫咸國王室血脈,未必就怕了你,一抬頭看到了白髮蒼蒼,卻仍舊有幽靜氣質的女嬌,看到她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笑言道: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巫咸最喜歡的十三孫。」
「沒有想到,活下來的是你?」
巫煊思緒凝滯,面色煞白:「女嬌?」
他看了看變得蒼老的巫女,看了看旁邊背負長劍,面容年輕的文官,突然覺得心臟都加速跳動了下,不敢置信,這,這……,旋即看到女嬌微微抬眸,視線投落向後,帶著一絲微笑,柔和道:
「怎得現在才過來?」
「來這邊坐。」??!
巫煊瞳孔驟然收縮。
禹的妻子,禹的臣子都在這裡。
那麼,來的是,禹王?!
巫煊面色煞白,魂體頃刻間破碎化作一縷一縷,旋即又重新凝聚,直接趴伏在地上,頭顱死死磕著地面,不敢動彈,連話都不敢說,如果類比成人,便是被生生嚇得昏迷過去,而後又在昏睡中嚇醒。
積威之重,闊別千年,猶至於此。
衛淵看著跪倒在地,隱隱顫抖的巫煊,先是感慨禹王積威之重,而後又有一絲絲古怪的既視感,女嬌搖頭,笑意收斂,伸手虛指,似是翻看巫煊殘留意念,以及過往所作所為,面容漸漸沉了下來,最後緩聲道:
「引誘凡人,煉製巫咸之藥,以百姓生人為藥餌。」
「這已經違背當年和你們的約定,罪不可赦。」
「以你所作所為,死亦不夠,若是禹的話,最多將你斬殺,但是他可不在這裡,你既然渴求長生不死,便化作頑石,受千萬年風吹日曬之苦,何時風化,何時結束此罰,也算是了你余願,姑且長生。」
巫煊面色一變,還未開口,就逐漸化作了一塊頑石。
栩栩如生,跪在地上。
真靈還在,只是不能夠動彈,也不能對於外界做出反應,千年之間保持這樣的狀態,作為懲處,巫煊石雕雙目中浮現出極致的憤怒和不甘,以及恐懼懊悔,但是衛淵知道,他懊悔的只是被抓住,是被女嬌施以此罰,而非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
旋即便有青丘國的狐族將化作頑石的巫煊拖出去,就放在了禹王雕像旁邊。
衛淵沒有干涉。
巫女嬌做出安排,最後收回視線,沉默了下,道:
「當年的巫咸一國就已經走上了邪路,對於百姓動手。」
「只是我們念及他們在過往曾為神州,立下諸多大功,沒有將其斬盡殺絕,只是誅殺首惡,斷絕了巫山和人間的來往,讓他們再不能對普通人出手,之後青丘國遠離人間,不再入世,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瘋狂至此。」
巫女嬌搖了搖頭,道:「罷了,不提他們。」
衛淵嗯了一聲,主動岔開話題,略有好奇道:「巫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