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鏢局三鏢頭張重華一小小心,都在他這套步法面前丟了性命。將軍可要多多保重,榮華富貴雖好,活著才能享受。」
說完話,那黑衣蒙面人身形幾個騰躍,鑽進屋宇拐角處,再也不見。
「哼,還來威脅我,狗一樣的東西。」
他隱約猜到了來人到底來自哪裡。
康泰冷曬一聲:「準備了,聽到喊殺聲,立即發動。」
「三輪覆蓋射擊之後,馬隊衝鋒,不求盡斬鏢師,給老子看仔細了,一個都不能逃掉。」
「是。」
身後響起一片低沉的應諾聲。
氣氛顯得森冷。
殺氣騰騰。
「王五,張坤,這些無法無天之輩,不知面對大軍圍攻,是不是還能那麼威風?」
康泰十分好奇這一點。
一旦源順鏢局這批精銳或被擒或被殺之後,其餘人等個個無膽,還不是樹倒猢猻散。
就算是大刀王五以義氣之名,也不可能再聚人心。
只能單人獨刀,行走江湖,他又保得了幾個人?
今日,斬掉變法派的一條胳膊,也不知那些酸臭書生,會不會被嚇得尿褲子?
總有人認為,變法只是耍耍嘴皮子,大聲疾呼一番,就可以達成目標。
卻沒有想過,真有一日,面對刀槍屠戮,他們到底作何選擇?
……
「轉過這道彎,前面就是城門了,按張師傅所說,這是最危險的一段路程,大家小心戒備。」
袁光耀是老江湖,一手**刀爐火純青,身為暗勁高手,走南闖北多年,算是很厲害的人物。
尤其是,那次陰溝裡翻船,被雞公山臥虎寨三當家趙蛇,埋伏著槍手一鍋端之後,他就更加沉默了三分,也更加穩重了七分。
他明白,面對不可知的未來,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這不是膽小,而是謹慎。
既然張坤信得過自己,讓自己帶隊走上這趟鏢,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出現錯漏。
這趟鏢,不單只是他個人的正名之戰,也是源順鏢局的破局之戰。
如果順順噹噹的走了下來,就可以告訴世人,再難保的鏢,再難走的道,他們都可以走得順當,走得穩妥。
總有那麼一些人,不會被他人影響,為難的時候想到源順鏢局,而悄悄的前來托鏢。
堅固的堤壩,往往只需要開出一道小小的口子,就可以讓洪水漫過大地。
所謂的聯合封鎖,面對生死攸關的利益,永遠不堪一擊。
「仲達,文鈞,你們兩人修為較高,前後分開,仔細觀察,切莫漏過蛛絲螞跡。一丁點的不對,都要報上來。」
吳仲達和唐文鈞應了一聲,立刻行動起來。
隨著馬蹄的答,數輛馬車緩緩前行,當中一輛豪華廂車,輕輕掀起布簾。
半張如同雨後芙蓉一般嬌艷的臉蛋探出……
她臉上帶著些許憔悴,看了看四周,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又重新放下布簾。
「只希望一切順利吧……老爺,妾身別的本事沒有,也保不住這份家產,只能想盡辦法帶著雲兒回去。只要能讓他健健康康平安長大,就算是散盡家財,那也值得。」
想到死去的丈夫,蕭唐氏悲從中來。
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艷的女人,想要保住偌大家產,在群狼窺伺之下,把只有四歲大的兒子養大成人,想想也知道有多艱難。
前路諸多風雨,如今獨自前行,這讓人怎生挨得下去?
回到族中,有著族人護佑。
哪怕他們吃相再難看,多少也會顧及一下顏面。
活下來應該可以做到。
不比在京城,很可能一覺睡醒,已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婦人歸心似箭,心中焦慮,卻又裝作一臉平靜。
希望,這一路上,平安無事……
「娘,你不要哭。」
車廂搖晃中,響起一個稚嫩的小兒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