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的過程雖然艱辛,但一行人各有各的打算,時間倒是很快便過去了。
清沅是最厭惡陌寧的,這次陌寧外出,幾乎讓她感慨老天終於開了次眼。
那些跟在身後的僕人顯然有些吃不消了,他們除了爬山,還要負責抬東西,累得如同死狗一般,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清沅雖然見慣了花開,但是看到這漫山的桃花,還是多多少少地感慨道:「到底是妹妹這裡的花開的美,雖然遲了些,但終究花期更長久啊。」
清沅此時已經脫去了那大紅色的披風,露出那桃色衣衫,美人的臉與這桃花竟不相上下。
「這桃花再美,也沒有姐姐美啊。人面桃花相映紅,說的便是姐姐這樣的美人吧。」
清漪很少有溢美之詞,這樣一來,倒是清沅都有了微微的震撼。
「瞧瞧妹妹這張嘴,像抹了蜜一樣。連人面桃花相映紅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也難怪,妹妹自小就愛讀書,不像我大字都不識一個呢。」
她過去執了清漪的手,又吩咐手底下人,「還不快把二小姐的東西抬進去。」
二人進了房,又寒暄了一陣子,那清沅打量著清漪的房間,哪裡是什麼千金小姐的閨房,窮酸的不成樣子。那檀香味熏得她幾乎要吐出來。她這才心滿意足。而後告知清漪些無關痛癢的話,便回了廂房歇息。
清沅走後,靈淵便提著個包裹走了來,見清漪正在收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凝神去看那些物什,沒有一樣能夠彰顯出大家小姐的身份。不禁皺了皺眉頭,「蕪姑娘,這累了大半天,你暫且歇著吧。」
清漪暫時放下手頭的活計,「我不累。」
轉頭便看見靈淵手中的包裹,心裡不自覺地跳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你要走?」
這句話說得輕巧,可是內心卻沉重到了極點。
靈淵見到清漪這個表情,心裡也是一陣阻塞。他漸漸發現,他似乎捨不得眼前的這個人難過。她難過,他似乎也難過起來。
他迫使自己不再去想這些,朝著清漪微微一笑,「才不是,這是昨天晚上那裁縫店連夜趕製的新衣,你去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靈淵把包裹遞給她,她的雙手有些顫抖,幾乎接不穩那包裹。仿佛她接過來的根本便不是包裹,而是一顆熾熱的心。
清漪微笑,燦若青陽。
她放到床頭,「我改日再試。」
「現在試試,不合身的話還能拿去改。」
清漪未說話,把椅子拉出來,推向靈淵,自己在旁邊的一把上靜靜地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還叫我『蕪姑娘』,你分明知道我叫『沐清漪』。」
「你為什麼還叫我『靈淵』,你分明知道這不是我本名。」
清漪無奈地低笑一聲,是啊,為什麼呢。
「清漪二字雖然襯你,但我更喜歡叫你『蕪姑娘』,因為我們初初相識的時候我就叫你『蕪姑娘』啊。」
二人長久無話,只見窗外落英繽紛,下起了一陣花雨。
……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日,清沅見二人一直不溫不火的,決定點一把燒心的火!
然而,不待清沅有所行動,這火便燃了起來。
夜幕降臨,一行人吃過齋飯,各自回房了。
就在清漪打坐完畢,準備休息的時候,驀地發現窗子上映著的條條黑影。山上有暗衛保護,她是曉得的。正是因為曉得,她才吃驚。這黑影竟然能夠躲過暗衛的眼睛,可見非同一般!
腦子裡瞬間轉過千百個念頭,到底是衝著誰來的呢。她日日在這水月庵,自然不會成為目標。那麼只有她那姐姐清沅和靈淵了。
想到這裡,清漪心頭一陣狂跳!這兩個人決不能有事!
一個是至親的姐姐,另一個是……是……是她心頭說不清道不明的……最難以割捨的人!
她甚至來不及披上外衫,便尾隨黑衣人而去。
清沅無事,那便是靈淵了。
靈淵那裡已經鬧出了動靜,他本就有傷在身,雖已痊癒,可那內傷並未完全恢復。一個人功力再高,也難敵一群武功超群的殺手啊。
清漪迅速加入了戰圈,她本是佛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