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逛了一圈,花了三十元買了一套灰色的雙排扣西裝,料子是滌綸的,褲子還是那種老款的板褲樣式,估計是不知道哪年的陳貨了,不過總比穿著古裝要好。
找了個廁所,把衣服換下來打成包袱系在身上,劉子光忍著飢餓,在宏偉壯觀的南京火車站候車,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玄武湖,他在心中喃喃道:「媽的,那可是我的私宅啊。」
傍晚時分,火車開了,在充滿汗臭和腳丫子味的綠皮車廂里蹲了七八個小時之後,劉子光終於回到了闊別八年的家鄉。
凌晨時分,天才剛剛亮,劉子光走出江北市的火車站,廣場上,拉客的出租車司機和小旅館服務員們如同蒼蠅一般偎過來,但是沒有人招呼他這個一身民工打扮的人,只有幾個拿著紙牌子的大媽在有氣無力的喊著:「x縣,y縣長途車,上車就走啊。」
劉子光大踏步的在路燈照耀下的街道上走著,心中百感交集,八年了,終於回來了,不知道家還在不在,父母還好麼,他們頭髮白了麼,身體怎麼樣,想著想著,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走到距離自己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劉子光忽然停住了腳步,目光落在街一位環衛工人身上,那是一個頭髮花白的大媽,穿著工裝,帶著套袖,正清掃著馬路,昨夜不知道是什麼節日,地上到處扔的都是垃圾,那大媽不時彎下腰去撿起飲料瓶子和廢紙,塞進一個蛇皮口袋中,似乎她的腿腳不是很好,每彎一次腰都很艱難。
劉子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淚如同潮水一般湧出,因為他已經認出這個環衛工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幾年不見,母親已經淪落到掃大街,撿破爛的地步了,這都是因為自己不爭氣啊。
那環衛工人將垃圾倒進車裡,拉著板車剛想離開,忽然看見了站在遠處的劉子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了又擦,終於顫抖著問道:「小光,是你麼?」
「媽!」劉子光把包袱一扔就沖了過去,跪在母親面前嚎啕大哭,母親也忍不住淚如雨下,有些早起上班的人和晨練的人路過的時候,都對這一幕熟視無睹,這年頭,管好自己的事情就不錯了。
劉子光幫母親拉著板車,母子倆一同回家,一路上絮絮叨叨,劉子光才知道原來那個被自己刺了一刀的虎哥根本沒死,只是一樁治安案件而已,在派出所掛不上號,倒是自家賠償了上萬塊的醫藥費,然後因為自己的逃亡,父母傷透了心,都落下一身病,總之這日子是越過越差了。
回到家後,才發現院子變了許多,很多人家加蓋了兩層甚至三層的樓房,只有自家還是老樣子,這是因為本地區快要拆遷的原因,這塊地皮已經被開發商買去了,加蓋樓房能增加面積多要賠償而已。
打開門鎖,一股霉味撲面而來,因為陽光都被擋住,家裡自然陰暗潮濕,家中的陳設竟然還保持著八年前的模樣,甚至連自己那間只有三平方的臥室也是老樣子,床上鋪著藍色印花的被單子,床下放著自己的皮鞋。
「爸呢?」劉子光問。
「上夜班還沒回來,你看我差點忘了,趕緊打他的小靈通讓他回家。」媽媽說。
媽媽拿起電話撥了半天,終於打通了,喂喂幾聲過後卻放下電話說:「壞了,你爸爸讓人打了,現在醫院急救。」
劉子光二話不說,趕緊推出自行車,帶著媽媽趕往醫院,一邊騎車一邊咬牙切齒,發誓要將欺負家人的壞蛋碎屍萬段。
醫院距離不遠,十分鐘後便到了,原來劉子光的爸爸退休後在一個中等檔次的物業公司做保安,其實就是夜班守門人,今天凌晨一個業主開車私家車回來,非要逆行從出口進入,被老人家勸阻了兩句就借著酒勁發飆,將人打傷揚長而去,老人家被同事送往醫院急救,老人骨頭脆,怕是要骨折了,物業公司的領導還沒上班,所以暫時沒錢治療,x光和ct都沒做,人就這樣躺在急診室里。
看到失蹤八年的兒子回來,老劉頭喜極而泣,也忘了身上的傷痛了,向同事們介紹道:「這就是我兒子。」
劉子光習慣性的抱拳向眾人行禮,然後問道:「請問各位,是誰打傷我爸爸的?」
「是住在十三棟的一個傢伙,開了輛寶馬suv,傲的了不得,這次他打傷老劉,下回說不定就是我們了。」保安們
尾聲 新鐵器時代之都市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