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化虎倒是個守城的專家,此刻面有難色:「大哥,蒸汽連弩的箭矢存量不多了,這玩意消耗起來太快了,煉鋒號裡面倒是有存貨,可是拿不出來啊,我看最多能幹掉他的樓車,步兵們和撞車也不可怕,就是那回回炮,距離太遠,咱們只有挨打的份,萬一城牆被砸開一個缺口,他們的騎兵往裡一衝,這城就保不住了。」
「那咱們沒有回回炮和他們對轟嗎?」於化龍不死心。
「哎,老廠主說那東西太落後,根本就沒造過。」于化虎回答。
「嗯,化虎你先頂著,看好城下你侄子,我回府安頓一下。」心知不妙的於化龍準備回去把細軟家眷裝車了。
於化龍剛下城,回回炮就發動了攻擊。
隨著皇帝陛下的一聲令下,炮兵參領揮動紅旗,每門炮二百個炮手,八門炮一共是一千六百名炮手同時猛拉炮索,炮梢迅速的扯起,皮窩裡的石彈如同流星一般飛向城牆。
回回炮瞄準的是同一個地方,沉重的石彈帶著巨大的慣性破空而來,砸在城牆上,震的城牆裡面的人心跳加速,藏兵洞裡的鐵衛們也感覺頭上掉土,石彈崩裂,城牆上出現了明顯的凹痕和裂紋。
回回炮還在不停的發射,樓車和撞車也在步兵的簇擁下向前推進,震天的喊殺聲伴隨著石彈敲擊城牆的轟鳴,形成一首雄渾的戰爭奏鳴曲。
蒼白臉色的清國皇帝淡淡地笑了,鐵廠城牆上的士兵們卻膽戰心驚,城內的老百姓更加的惶恐,大年初一啊,餃子還沒來得及吃呢,都穿著過年的嶄新衣服,剛經歷了叛變風雲,驚魂未定,又要面臨清國大軍的回回炮,這可如何是好,老廠主如果在的話,一定有辦法,從士兵到百姓,每一個人的心裡都這麼想。
八架回回炮不停的發射著石彈,樓車和步兵們已經進入了射程,于化虎下令蒸汽連弩反擊,城牆上的射擊口再次熱鬧起來,弩手們發了瘋一般的射擊,換上了燃燒箭頭的長標槍飛蝗一般的射出,搗破鐵皮鑽進樓車,松油點燃了樓車的內部,渾身是火的清國士兵被燒得哇哇怪叫,從上面掉下來,砸在推車的士兵身上,射進步兵集群里的標槍更是勢不可當,連盾牌都輕鬆的扎穿,密集的打擊,高速的射擊,大片的清國步兵被屠殺,有幾架樓車也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眼看是不能用了。
回回炮調整著方向,專門轟擊垛口下面的蒸汽連弩射擊口,這回有一半的炮車換上了盛滿鐵釘和石灰的陶罐,炮彈砸在連弩射擊口上,崩起嗆人的石灰霧,迷的鐵廠的弩手們睜不開眼,鐵釘亂射,也傷了不少弩手,如果碰巧有石彈砸中射擊口,就更慘了,蒸汽弩被砸壞,弩手也被崩塌的石塊磚頭砸傷。
鐵廠的反擊受到了壓制,連弩用的標槍也即將告罄。
八百多奴隸軍不敢靠城牆太近,怕被碎石崩傷,前面滿眼都是清國的兵馬,劉子光問扎木合:「有什麼好辦法嗎?大哥」
扎木合望望他「沒有。」
安東尼插嘴說:「如果你能衝破眼前這幾萬人馬,再衝破後面養精蓄銳的清國騎兵,應該能有一線希望。前提是,你能嗎?」
我能,可是只能保證一個人能,帶著兩個女人,幾個兄弟,那是肯定不可能了。劉子光暗想,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只是說:「步兵總沒有連環馬可怕吧,大家一齊上,能逃出幾個人算幾個人吧。」
劉子光拿起一領騎兵的鎖子甲幫彭靜蓉穿上,又丟一件給彭靜薇,彭靜薇嘟起小嘴說:「我也要你幫我穿。」劉子光惡狠狠的回答:「你以為我還是你的奴隸嗎?想活命的自己穿!」
彭靜薇抽了兩下想哭又沒敢哭,旁邊於曉龍討好道:「二小姐,我幫你穿。」卻被她一把推開「自己穿就自己穿。」
清國連環馬騎兵的重鎧全部穿上的話連走都走不動的,所以他們只是穿上了上身關鍵部位的甲冑,帶上了鐵盔,把騎兵的小圓盾拿在手裡,僅有的馬匹被集中起來,讓有騎兵經驗的人騎著,劉子光騎術不佳,把馬讓給兩姐妹坐著,自己徒步拿著兩把大刀在最前面開路。
八百奴隸殘軍,沖向了數萬清國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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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化龍帶了幾個隨身的親衛急急忙忙往府里趕,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路上,忽然前面跑來一個傳令兵,正是剛才被打發去探聽煉鋒號戰況
024回回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