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放心了。」
陳揚沉默半晌後，說道「這些年，你還好吧？」
黑衣素貞的眼神黯淡下去，她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時常還是會做夢，夢見她，她本是那麼漂亮，但後來在床上的時候，已經蒼老的不像話了。她想要努力活下去，她活得小心翼翼。我卻是拿生命當兒戲，肆意妄為。但最後真是諷刺，我沒死，她卻已經早早不在了。」
陳揚忍不住說道「你不要這樣一直折磨自己。」
黑衣素貞深吸一口氣，她只要提到妹妹，就會忍不住的傷心和遺憾。
「你知道嗎？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黑衣素貞說道。
陳揚說道「是什麼？」
黑衣素貞眼中泛出淚水「她生前，我沒有對她好好說過一句話，沒有喊過她一聲妹妹。如果，我能對她好一些，我現在就沒那麼多遺憾。」
陳揚身子一震。他永遠都記得，當年黑衣素貞在妹妹去後，反覆念叨的就是這句話。
「不是說，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嗎？」陳揚看向黑衣素貞「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好像還永遠停留在那一年，那一天？」
黑衣素貞也看向陳揚，不過她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可能，我這個人就是比較倔吧。如果時光沖淡了一切，那也許，今日我不會去幫你了。」
「那倒是！」陳揚說道。
黑衣素貞說道「我還想過，當初你若不多事救我，也許就沒後面那麼多事情了。」
陳揚說道「我救你，出於功利。我要得到你的血淚，說起來，我該慚愧才是。」
黑衣素貞說道「我了解你的為人，你無須慚愧。」
陳揚說道「差點忘了一件事情，你不是已經失去了天賦嗎？」
黑衣素貞說道「並沒有，血淚流出之後，的確讓我停滯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後來慢慢的，一切又都恢復了。」
陳揚說道「原來如此！」
黑衣素貞說道「好了，不敘舊了。跟你說點現實的東西，這伽藍殿是你最開始的構想，現在已經基本成熟了。但是，我沒有跟任何人說，你就是伽藍王。你明白我的想法嗎？」
陳揚說道「我明白，現在我還不夠格當伽藍王。」
黑衣素貞說道「你明白就好！」
隨後，陳揚說道「我來，還要給你送些東西。」
黑衣素貞說道「哦？」
陳揚拿出了五萬枚混元果，那是裝載在戒須彌裡面的。他說道「此物不錯，你收著吧。」
「給我這些幹嘛，我不需要。」黑衣素貞說道。她接著反問，說道「怎麼，來作為謝禮？」
「不是！」陳揚說道「我知道你這次損失很慘重，這點東西根本彌補不了你的損失。我不過是聊表心意而已！」
黑衣素貞擺擺手，說道「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你留著自己用吧。你好好的把修為搞上來，這就是對我最大的謝意。」
陳揚愣了一愣。
他也就不繼續堅持了，便說道「那好吧！」
黑衣素貞接著忽然說道「你知道嗎，你有一個好大哥。」
陳揚微微一怔，然後說道「我大哥的確一直對我很好。」
黑衣素貞說道「這一次，他為了救你，所受的苦，你無法想像。他在那八卦丹爐上，接受了所有的煞力和心魔，每一寸筋骨，肌肉，寸寸碎裂，寸寸重塑。那種痛苦，無法想像。若不是因為他有一股強大的信念在，我想他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堅持的。當時，他都成了一個血人，陳揚，便是親生兄弟，又有幾個能做到如他這般？」
陳揚身子一震。
他有些會不過神來。
「我大哥什麼都沒說！」陳揚喃喃說道。
黑衣素貞說道「他是真漢子，當然不會說這些東西。但是生過的東西，我們不能當做沒有，不是嗎？你記住，以後，你辜負了誰，都不可辜負了你的大哥，知道嗎？」
「我知道！」陳揚嘴角牽扯出一絲不可察覺的苦澀。他暗暗道「大哥，你的情義，只怕我是還不了了。」
陳揚自個陷入了怔忪。
這時候，黑衣素貞說道「你也見見你的大徒弟吧。」
陳揚說道「好！」
第2065章故人心未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