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根據安毅的簡要戰報匆匆標註的小地圖:「總司令,安將軍實在是不世之才啊!請看……方圓十餘公里的平原地區,竟然讓他巧妙利用豐縣城西一南一北兩條河道,布置成兩條天然的阻擊線,只需在東邊挖上一條四五公里的戰壕,利用敵軍救援心切的弱點,將敵人引入方圓四五公里的伏擊圈,再將西面堵上,用他獨立師超出其他主力師一倍的火炮轟擊,輔以兩個師步兵的火力圍殲,敵軍只有挨打的份,妙啊!如此精彩一戰,完全可以放進我黃埔教材了。」
蔣介石滿意地笑了:「我就說,沒有安毅打不了的仗!這傢伙眼界開闊,智謀超群,什麼辦法他都能想出來,戰場上的不利條件他能轉為有利條件,這種幾乎天生的能力不多見,至少在我們第一集團軍中還沒發現,以他的功績和才華,當個軍長一點兒也不為過。」
「屬下深有同感,安將軍是個嚴謹用功的將領,北伐以來的了解和數日來的共事,讓屬下感觸很深。分析敵情的時候,除了常規內容之外,他非常注意天氣的變化、當地的人文等情況,甚至會問到敵軍一個旅長的籍貫和所受教育,細膩至此令人折服啊!只是屬下還有一點不明白,敵第九師的二十四門火炮怎麼會沒用上?而且兩個旅萬餘眾竟然無法突破東西兩邊沒有河流的阻擊線?」葛敬恩由衷地說道。
蔣介石點點頭:「他在電文上沒有細說,按照我的猜測,敵人的火炮很可能沒有到位就被他收拾了……對!應該是這樣,堪侯,別人不知道安毅師的教導團三營是怎麼回事,你是應該知道的,以他這個三營的戰鬥力和裝備,對付兩個步兵團都綽綽有餘,何況是自我保護能力很差的炮兵團?至於敵軍為何不能突圍,我想裡面有很多文章,指揮、協同、火力調配、士氣等等,還需要安毅回來說明我們才知道。」
葛敬恩恍然大悟,搖頭自嘲一笑,隨手收起地圖:「是屬下疏忽了,呵呵!這份地圖屬下要珍藏起來,等安將軍回來弄明白之後,屬下把整個過程寫在上面,很有紀念意義。」
「安毅的參謀科和教導團每一戰都會有詳細記錄,包括戰前的計劃制定和戰後總結,這一點做得相當好,現在蔣銘三、顧墨三兩軍下面的各個師也模仿了這一制度。」
蔣介石揮手制止陳布雷換上新茶,接過茶杯喝下口早已冷卻的茶水,放下杯子叮囑道:「堪侯,你留下緊緊跟蹤獨立師和七十二師動向,我估計他們又要再次使用長途奔襲繞擊敵人側後那一套,我有點兒擔心他們的體力,所以你要時刻注意,提醒他和賀貴嚴將軍緊密聯繫,相互策應。」
「遵命……」
「報告!安毅將軍急電。」機要參謀再次到來。
葛敬恩接過電報,看完後無奈地笑了:「總司令,我們的擔心安毅將軍自己解決了。」
蔣介石接過電報,看了一遍歡快地笑了起來:「這傢伙竟然敢徵用軍需部的三十七輛卡車,人家辛辛苦苦給他送彈藥送物資,他卻把人家逼上戰場去。這小子腦子動得夠快,估計敵人做夢也想不到他會用幾十輛卡車運送兵力。不過,估計樵峰(俞飛鵬字)會擔心了!」
葛敬恩笑道:「我猜俞部長不會擔心,安將軍和他的關係非常好,幾十輛汽車算得了什麼啊!」
蔣介石莞爾一笑,站起來邁著輕鬆的步子離開了。周圍的數十將校非常驚訝,大多數人在總部幹了兩三年,沒幾個見到蔣介石笑過,這麼愉快的笑更是頭一回。
下午五點十分,豐縣城北。
安毅和軍需部少將科長俞正聲、七十二師少將師長潘善齋並肩站在路邊的小山崗上,目送著滿載將士、重武器和彈藥的六十五輛卡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魚貫向北。剛才經過血肉模糊的戰場邊沿,被血腥熏得腹中翻騰的俞正聲此刻好受了很多,站在上風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望著腳下的雄師開赴戰場,把他心中的男兒豪邁之情勾起來了。
今日上午,俞正聲被葛敬恩點名親自給安毅部急送彈藥物資,從徐州城到豐縣一路七十三公里走得順風順水,終於趕在下午兩點半到達,獲得安毅、獨立師各長官和炮團千餘弟兄的千恩萬謝,當他得知炮團已經沒有一發炮彈之後非常感慨,深知這兩仗打得激烈和艱難。俞正聲了解獨立師的炮彈保有量,自從安毅自己購置大馬力卡車之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