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達到了新的藝術高度,升華到一種新的審美意境。
楚琛手中的隨形硯,雕太平有象紋飾,雕工大氣,畫面布局合理,一看就知道是件開門老貨,更讓楚琛覺得的意外的是,此方硯台居然還有銘文和落款,他仔細觀察,應該不是後加款。
現在的古玩行,硯台後加款的情況很多,但後加款者多為匠人,字體拙劣,雕刻僵硬,字口包漿與其他地方不同,因此並不難分辨。
此硯單從背面飄逸的文字,就可初步推斷非現代人能為。因為文字展現出來的神韻,沒有真功夫,絕對達不到那樣的高度。
銘文有十六字,字雖簡單,但看上去頗有韻味,而落款人為伊秉綬,這又讓楚琛有些驚喜。
這伊秉綬,字組似,號墨卿,晚號默庵。乾隆五十四年己酉(1789)進士。歷任刑部主事,後擢員外郎、知府,在清代官場影響不小。其喜繪畫、治印,亦有詩集傳世。
伊秉綬曾向劉墉學書,受知於朱珪,著名學者紀昀亦甚推重之。以篆、隸揚名當代,勁秀古媚,獨樹一幟,其書超絕古格,使清季書法,放一異彩。隸書尤放縱飄逸,自成高古博大氣象,與鄧石如並稱大家,合稱「南伊北鄧」。
這台硯台雕工出色,硯台品質出眾,另外還有名家銘文落款,實在頗為難得。這樣的硯台,別說是周長義了,連楚琛見了都出生了想要擁有它的念頭。
看到楚琛抬起頭,林廣信連忙問道:「小姑夫,這東西到底好不好,能值多少錢啊?」
楚琛笑著說道:「這塊硯台當然非常不錯了,不然周長義也不會看上它了,至於能值多少嘛,我告訴你,以現在的市場價值而言,它應該能值四十萬左右。」
聽到楚琛給出的價格,林廣信當即就愣住了,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瞠目結舌的說道:「我沒聽錯吧,真是四十萬?」
楚琛肯定道:「是的,確實是四十萬!其實如果上拍賣會的話,可能價格還要再高一些,不過上拍賣會的話,除了時間長,還要交各種稅,比較麻煩一些。」
雖然楚琛這麼說,但林廣信還是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喃喃的說道:「這么小的一塊東西,居然能值四十萬,就算是金子也沒這麼值錢啊!」
楚琛呵呵一笑:「古董和金子是兩碼事,沒什麼可比性,不過嘛,如果是同樣大小,同樣年份的清朝官府發的金錠,那價錢也差不了多少……」
其實,對林廣信來說,楚琛給出的結論,他還是挺相信的,畢竟楚琛沒有幾把刷子怎麼可能上電視作鑑定?
他之所以有現在這樣的表現,完全是被這方硯台的價值給嚇傻了,等他適應過來,首先想的到不是周長義的事情,而是覺得這方硯台拿得太燙手了。
「怎麼,還接受不了?」楚琛笑著問道。
林廣信苦笑道:「到也不是,只是覺得這塊硯台這麼貴,我實在有些受之有愧啊!」
楚琛暗自點了點頭,林廣信沒被金錢沖混頭腦,說明他本性是善良的,這樣的親戚,他也願意來往。
「你能這麼想挺好,不過古玩這行,是憑眼力吃飯的,就說你吧,你如果沒聽我說這方硯台多少錢,你也就不知道它的價值,對不對?」
「那是肯定的。」
「所以,就像你一樣,當初送給你的那人,同樣也不知道這方硯台的價值,不然他基本不太可能會送給你,你說對不對?」
林廣信點頭道:「那人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不過,讓我把四十萬送給別人,我肯定不會,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吧!」
楚琛笑道:「所以說,這方硯台應該是那人漏了眼了,就算拿去古玩市場出售,他也不會有四十萬的,所以你也不用這樣糾結。」
林廣信撓了撓頭:「其實吧,如果是我買的,那到也沒什麼,關鍵是那人送給我的,我總覺得心裡有道坎過不去。」
「那你準備怎麼辦,還給那人嗎?」楚琛問道。
林廣信沉吟了一會,隨後苦笑道:「畢竟不是偷的、搶的,還給他的話,我捨不得!」
楚琛說道:「你到是挺實誠的,既然這樣,你下次遇到那人的時候,你買他點東西,或者幫他點忙不就行了。
第六百五十二章 隨形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