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居然是當初殺死自己的人。於是淡淡開了口:「你想幹什麼?」
秦禾凝視著她深褐色的眼睛:「師父,見到您老人家真高興。」
可她不高興,不僅不高興。而且覺得面前的男人十分的可怕。
不過,她也不會把感情放在臉上。只是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秦禾,你不用喊我什麼師父。反正,我也幾乎忘了有你這個徒弟。」
但秦禾走到了她的背後,他是個驕傲的男人。只有面對她的時候。會謙卑不已:「剛才陰陽尺告訴了我一些東西,師父,對於你之前遭受到的委屈,我感到很抱歉。如果你復活的時候,是在我身邊的話,那我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還真是巧言令色。」小五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陰陽尺上,計算著幾步能衝過去。
&父,左眼還疼不疼了?」
她捂了捂左眼:「都多久的事情了?你不用充好人,假惺惺。」
&不會對你假惺惺的,師父,你也不該真心真意許下那一樁交易。你知道的,一個女人如果把心交出去了,就等於把生命交出去了。你太傻了啊……」話鋒一轉,秦禾又走到了她的背後:「不過,如果你現在回頭,還為時不晚。」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秦禾遠離了這一把尺子。她看準了時機,忽然衝到了桌子邊上。抓緊了這一把陰陽尺,還撞翻了一杯茶。但,失去了尺子的秦禾並不害怕,甚至還自嘲了一句:「師父,你莫不是又想讓我下地獄了?」
小五覺得可笑無比:「秦禾,你把別人的日子搞成了地獄。還怕什麼地獄?」
秦禾淡淡欣賞著她的面容,卻是問道:「師父,你到底回憶起多少?」
這些是她的底線,不會說出來的。只有一樣事,她可以肯定:「三十多年前,是你殺了我。」
&十多年前?」秦禾笑了笑:「師父,你說這話就大錯特錯了。不是我殺了你,是你不想活了,也不想讓我活了。」
&言亂語!」
但秦禾越走越近,純黑的西服,正如同他純黑的眸子——
&父,讓我好好想想:當時你在房間裡準備了許多的煤油,想把我活活燒死。結果我來救你,你又改變了主意。覺得我單單死了還不夠,所以,你把尺子插入了心臟里,交易了我跟你同樣的命格。讓我也感受到家破人亡。」
陳歸寧……陳歸寧是自殺的?!
想來,她的記憶只停留於大火焚屍的那一段。陳歸寧到底怎麼死的,的確沒有親眼見證。
現在聽秦禾這麼一說,的確可以解釋許許多多的疑惑。
看到她詫異的表情,秦禾現在可以肯定,她回憶起來的片段不多。於是再接近了些。小五看到他過來了,忽然摸過了桌上的一把小刀,刀口滑落,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在了陰陽尺上。尺子開始散發出淡淡柔和的光澤——
她已經決定了,父母之仇,長兄之仇,還,還有陸修遠的仇恨……統統加了起來,彼此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不管秦禾怎麼解釋,怎麼愛著陳歸寧。唯獨仇恨,只有用死亡去化解。而死亡……則需要用這一把陰陽尺去成全。
秦禾深邃的眉目英俊如畫,只是掠過她的鮮血淋漓的小手指時,眸中升起洞悉一切的心疼憐惜:哦,原來她學會了這個。但她真傻,還以為只有用獻血去祭奠才可以開門嗎?不過,這麼認真而美麗的面孔,也算不負了她前世那艷絕天下的一場爛漫。
只是,天真爛漫,終究還是天真。
&父。」他提醒她:「你如果是想和陰陽尺交易,那你就要失望了。」
話音剛落,尺子的光芒此刻大盛,小五隻覺得這尺子異常的灼熱。但並不能感覺到沉甸甸的分量。緊接著,似乎有一把火燒到了手指端上。她的手下意識一松,卻是差點把尺子給甩出去。但兀自咬緊牙關,說了一句:「我來和你做交易。」
她的血滴落在尺子上,卻一滴都融不進去。
直到這時候,她才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這把尺子變得陌生了起來。
想來,一把陰陽尺子在面對兩個主人的時候,也會選擇到底偏向哪一方的。
她只好咬了咬牙,又加了一刀,這一回,陰界之門倒是打開了。地面上出現了一片漆黑參差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