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了她的心靈,使得她淪為了一個劊子手……
就在這死熬的等待中,小五想起了陳歸寧的一切。
十年,她整整在那個地方耗盡了十年的青春,最後卻落得一場大火燃盡了一切啊……
她還記得,那是1971年的初夏,她的家族走到了窮途末路。父母雙雙被鬥倒,數以萬計的家產被付之一炬。所有的親戚也都被流放。送走年邁的父親之前,父親拉著她的手道:「江西瓷廠的林廠長是我的生死之交。小寧,你去投奔林伯伯吧……」
於是,她跋涉千里來到了江西瓷廠。
十年,她整整在那個地方耗盡了十年的青春,最後卻落得一場大火燃盡了一切啊……
她還記得,那是1971年的初夏,她的家族走到了窮途末路。父母雙雙被鬥倒,數以萬計的家產被付之一炬。所有的親戚也都被流放。送走年邁的父親之前,父親拉著她的手道:「江西瓷廠的林廠長,是我的生死之交。小寧,你去投奔林伯伯吧……」
於是,她跋涉千里來到了江西瓷廠。
到達的那一天,江西瓷廠的外面站著一排排的人夾道歡迎,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許多人的手臂上還有斑紅的燒傷。
她默然走進了瓷廠,脫下了破舊的軍大衣,換上了勞動人民的粗布麻衣。
十年間,她唯一的樂趣就是教導那五個徒弟。試圖把他們都引到正當路子上面去。
十年的時間,真的可以發生許多許多的事情。但在江西瓷廠內,時間就是一日復一日,一年又一年的花開花謝而已……
在那十年間,她這樣的臭老九是沒有資格談婚論嫁的。而且,就算愛慕她的人再多,也沒有人敢娶了她。
畢竟,取了一個「黑.五類」背景的女人,自己的「清白」身家就沒了。
只有程禹例外,這個小徒弟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呆呆愣愣說了一句傻話:「陳師傅,您真漂亮。我在瀋陽見過的那些官太太,官小姐們,誰都及不上你。」當時,程禹只有十七歲,這番孩子氣的話惹得周圍人大笑不已。
她卻在眾人的笑話聲中,悄悄低下了頭,羞紅了臉頰。也開始了這十年間糾纏不休的一段孽緣。
但要說,什麼時候愛上程禹的呢?
那是1973年的一天,他們師徒六個在野外迷了路。
那個地方叫做野狐溝,顧名思義,晚上有許多野狐狸出沒。本來,他們是打算運一批鄉下人家打砸的碎瓷片回去修復的,卻困在了那個山溝溝裡面。到了晚上,乾糧吃完了,四周響起了野狐狸的叫聲,聽得人簡直毛骨悚然的。
她很內疚,是自己瞎指路,才讓大伙兒落到了如此的境地。
但幾個徒弟都對待自己極好極好,看她不高興,甚至想著法子為自己開脫。
&父,您甭擔心,咱們這是響應了毛主.席的號召,以天為席,以地為床。風餐露宿,也是與勞動人民同甘共苦了!」沈遇安這麼安慰她,在廠里,沈遇安,程禹兩個是出了名的少年才子,時不時掉書袋,酸氣十足。
這話讓大伙兒熱鬧起來了。
陸修遠抓了一隻兔子,也是開玩笑:「是啊,要不是師父找到了這個風水寶地,我們還吃不到這麼肥嫩的烤兔子肉呢!」
吳青梁祖傳三代土夫子出生,無論是名山大川,還是窮山惡水,他什麼地方都去過。迷路了也是家常便飯。就推算起來星象算天文:「師父您看,大火星的位置已由中天逐漸西降,這股暑氣長不了了,我看一兩天內天氣就會變涼。我們還是趁早趕路,要不然立秋一到,晚上凍都凍不死咱們幾個只穿短袖的傢伙。」
程禹和張雲坤都沉穩些,只陪著她烤火,並不說話。
但是月至中天時分,外面的確冷得很。她情不自禁想站起來動作動作,腿腳都發麻了。又看幾個徒弟被周圍的野狐狸,野狼叫嚇得不輕,忽然間,她就有了給徒弟們跳一支舞的想法。在雲南,貴州等地,舞蹈常常用於祭祀或祈禱等活動,也有攘除災害的祝福之意。
她草草說了以後,幾個徒弟都大呼今晚有眼福了。
她是非常會跳舞的,那一天跳的是一支「小孔雀舞」。這種孔雀舞,一般模仿的就是孔雀的一舉一動。一開始,手指搖動,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