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嗷嗚」影沒影響到那名「高等無心者」,龍悅紅並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肯定一臉的呆滯。
這傢伙是在嘗試用野獸語和目標溝通?
可問題在於,你也不會啊!
另一邊,蔣白棉嘴角足足僵硬了幾秒鐘才恢復。
不得不說,商見曜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當然,從邏輯上來說,商見曜的舉動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野獸不代表就完全沒有智慧,只剩下本能,它們同樣能利用吼叫、舉止、尾巴的狀態等方式與相似生物做一定程度的溝通。
協作是不少野獸群體間存在的客觀現象。
野獸都如此,得了「無心病」,出現智慧退化情況的人類更不必說。
基於這個推斷,確實可以嘗試用「無心者」能理解的方式和他們溝通,達成「推理小丑」起效的前提條件。
可問題在於,目前還沒有哪一位人類學者深入研究過「無心者」群體的交流與協作,弄清楚他們不同吼叫聲和肢體語言代表什麼意思。
而且,這是一個誕生年頭很短的「族群」,有沒有發展出自身的溝通方式,還得打一個問號。
在沼澤1號廢墟,蔣白棉有注意到類似的狀況,但那裡和正常相去甚遠,是在小沖影響下形成的特殊案例,不能推而廣之。
另外,那名「高等無心者」患病之後,如果一直在單獨行動,也不太可能自發地產生屬於自己的「獸語」和肢體語言。
也就是說,不管商見曜有沒有掌握「無心語」,這一聲吼叫,對方都肯定聽不懂。
沒用的……蔣白棉正想這麼說,商見曜已改換了說辭: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放棄幻想,接受現實。」
他拿著擴音器,往不同方向喊了一遍,但都沒有任何生物出來「自首」。
仔細想了一會兒,也可能是玩夠了,商見曜再次對準進山那條路,藉助擴音器,和預想中的目標做起溝通:
「你看:
「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你有割捨不下的執著,我也有割捨不下的執著;
「所以……」
聲音迴蕩間,那片山嶺一片沉寂。
商見曜不斷更換起能夠影響的區域,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看來不行……」蔣白棉吐了口氣。
「不能盲目地相信。」商見曜熟稔地使用起「警惕教派」的口頭禪,然後嫁接了「蜃龍教」的理念,「這也許只是幻覺。」
「如果是幻覺,那更說明沒有效果,要不然,我們已經脫離幻覺了。」在這方面,蔣白棉還是思維縝密,邏輯嚴謹的。
「我是說,我剛才做的那些,說的那些,都是你的幻覺,其實我動都沒動。」商見曜很有辯論精神。
蔣白棉懶得理他,和龍悅紅、白晨討論起來,考慮其他方案的可行性。
就在這個時候,商見曜遺憾地嘆了口氣:
「可惜,之前和假白驍聊天的時候,沒有嘗試忽悠他。」
這……蔣白棉聽得愣了一下,腦海里瞬間閃過了一個想法。
她確認般詢問起商見曜等人:
「你們說,當時和我們對話的那個假白驍是誰扮演的?」
「當然是那名『高等無心者』。」龍悅紅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而且這早就討論過了。
他有點草木皆兵地懷疑現在是不是陷入了昨日重來的幻覺。
蔣白棉點了下頭:
「之前我們就說過,假白驍、假林彤他們的表現都是那『高等無心者』模擬出來的。
「但他無法預知我們會問什麼,會說什麼,尤其有商見曜這種拿證的傢伙存在,而他當時弄出來的幻象,有問有答,表情合理,反應正常,除了不知道那些較為私密的事情,無比的真實。
「這像是一個完全沒有智慧,只剩野獸本能的人可以完成的嗎?」
營造幻境是一門技術活。
「組長,你當時的判斷是,那名『高等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