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傅其弦還算是聽話,知道好歹,因此傅明華寬慰楊氏:「王爺五更天便起來去了宮中,你放心就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府裏白氏等人急得很,只是這話楊氏不敢與她說。
又哭哭啼啼坐了一陣,才回長樂侯府去了。
此時宣徽殿裡,尚書右僕射蘇穎就是面對三皇子燕追,也是絲毫不讓。
「皇上,傅少卿帶刀入內,恐有逆上之嫌,就算陛下寬慈,看在秦王份上,對太常寺少卿網開一面,但此舉也該徹查。」
殿中書房之內,燕追、太常寺卿、三高官官都在,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御史台中的人也都躬身站著,蘇穎說得口沫橫飛,嘉安帝似笑非笑,轉頭問御史大夫:
「志謐如此看法?」
他喚到了御史大夫余忡,余忡便上前一步:
「昨夜與蕭、段兩位大人也曾商議此事。」
余忡嘴裡所說的蕭、段兩位大人,分別是刑部尚書蕭如志,以及大理寺卿段正瑀。
昨日傅其弦帶刀入內的事兒,使三位大人會審。
幾人都是嘉安帝的親信大臣,如今要職之上為主的,都是嘉安帝的人,而副職便都由燕追、四皇子燕信一黨的人居任。
一旦將來哪位皇子得勢,被定位太子,將來嘉安帝百年歸天之後,副職之上的人若無意外,便能進入下一任權勢的圈子中心。
余忡堅定的是嘉安帝一黨,以剛正不阿,敢於進諫而極受嘉安帝看重。
他穿著深緋官袍,腰間扣帶有十一金銙,手握象笏,躬身道:「傅其弦帶刀入內,此雖大罪,但臣曾查過佩刀,不過刀不足一寸長,綴了珠寶。」他比劃了一番,「若說逆上,未免太過,只是這帶刀一事終究犯了律法,所以依臣看來,勒令傅大人反省,罰俸兩年,以敬效尤。」
蘇穎則道:「臣子對君父不得誤稱,准律有云:誤不如法者,皆應處死。臣認為傅其弦該當與監門校尉同罪,只是傅其弦有官爵在身,若只以官爵替代,怕是如此治不了根。」
他暗指傅其弦官位來自燕追,有燕追撐腰之意。
書房中眾人爭得面紅耳赤的。
嘉安帝的目光落在燕追身上,他神態慵懶,仿佛對於蘇穎有意無意要將火引到他身上,視若無睹一般。嘉安帝就目光輕閃,喚他:「三郎,你怎麼看?」
燕追這才出列,只看了蘇穎一眼。
他目光裡帶著笑意,蘇穎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秦王的目光如陰狠的狼,十分可怕。
「皇上,監門侍衛有重責,監門校尉卻受罰。此事因傅其弦之誤而使他受連累,都是同樣失識而觸犯了法令,為何監門校尉處死呢?」
蘇穎摸不清他腦海里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事發之時,容塗英曾與他交待,使他一口緊咬傅其弦,暗指其受三皇子指使便可。
但此時燕追既不反駁又不推脫,反倒說什麼監門校尉不應被處死之事,實在十分可笑。
他張嘴便冷笑:「監門校尉哪裡能與傅其弦相比呢?」
一個無根無基,一個身後還有個秦王燕追。
蘇穎一時嘴快說了這話,便心中暗自叫糟,明白自己是落進了燕追圈套。
果不其然,燕追就微微一笑:「如何不能相比?四弟如今在門下省任司門侍郎一職。」
蘇穎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心中暗自警惕,燕追較狡詐奸滑,連他都上了當。
嘉安帝目光里露出滿意之色,點了點頭:「正瑀認為呢?」
蕭正瑀與余忡對視了一眼,便已猜出嘉安帝對此事態度,連忙就道:
「傅大人帶刀入內此乃有失,校尉檢查不當,亦有過錯,只是傅大人乃是忠良之後,斷不可能做出逆上之舉的。」
嘉安帝欣然應允。
因此免除校尉死罪,只責打二十棍以敬效尤。
傅其弦則革俸祿,勒令其在家閉門思過。
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蘇穎雖然不甘,但嘉安帝已下了命令,他也唯有作罷了。
從御書房中出來時,燕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