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寧皺著眉,另有一中年男人亦是滿臉鄙視,姚釋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暫且不慌。一窩蟻 www.yiwoyi.com」
幾人都轉頭來看他,他卻沒有說話。
而另一邊,容塗英說完了這話,握了韁繩,正要翻身上馬,那砍了馬頭的金吾衛臉上露出輕蔑的笑意,傅明華卻是斯條慢理拿了帕子擦手上的鮮血:
「走?我說,」她懶洋洋的看容塗英,眼中露出譏諷之色:
「誰也不要想走。」
她這話一說出口,酒樓之上姚釋等人聽得分明,都不由神情一動。
容塗英頓了頓,顯然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這才轉頭正視她,皮笑肉不笑:
「皇上有急事相召,若有衝撞之處,臣稍後親自上秦王府賠罪,可若是誤了皇上大事,臣實在不好交待啊。」
他微笑著,一雙眼睛裡卻是寒光閃爍。
容塗英身長七尺八寸,比燕追矮了些,可亦是儀表堂堂,溫文儒雅。
他留了長髯,年少的時候頗有美名。
若是一般閨閣之秀,遭他如此一看,必會又畏又懼,不敢出聲。
就是朝中一干大臣,也少有敢與他對視之人。
當初幽州刺史溫勖,為人囂張跋扈,在他面前卻十分老實,證明此人確有其過人之處。
可此時他盯著傅明華看時,傅明華卻不閃不避,笑意吟吟與他對視。
她臉色還有些發白,今日為了參加蘇氏喜宴之故,穿了一身青色的宮裝,眉宇間稚氣未脫。
容塗英原本有些看她不上,卻不知為何,想起了之前容妃所說,受她算計一事來,便眼裡又露出警惕之色,不再小瞧她了。
「容大人是在威脅我?」
傅明華微笑著,問了一句。
剛剛撩開帘子時,馬血沾染到了她指甲之中,此時有些乾涸。
她伸了拇指的長指甲,輕輕彈去甲縫裡的血污,發出細微的聲響來。
「婦道人家竟然不知道,莫非一時半刻,朝中竟然都離不得容大人了?」
容塗英聽了她這意有所指的話,不由眯了眯眼睛。
若他執意仍要堅持之前的說辭,嘉安帝若得知,必會厭棄他。
可若他否認此話,便要被傅明華強留下。
他竟然不知道,長樂侯府那位廢物一般的傅其弦,竟然養了個如此能言會道的女兒。
容塗英心中更加警惕,他能步步走到如今,與他不輕估任何一個人,不輕視絲毫的小事等謹慎的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他從不高抬自身,也絕不小瞧每一個與他做對的人。
此時發現傅明華有些難纏,他腦海里便迅速閃過好幾個對付她的方法來。
馬車此時已經被尚未咽氣的馬帶得歪斜了,那馬受了重傷,定是活不成的,卻偏偏要受盡了苦楚才會死去。
傅明華冷冷看了一眼,望著那要將刀入鞘的金吾衛,溫聲道:
「既然有如此本事,何故一刀卻斬不下馬頭?」
那金吾衛中的侍衛沒想到她會說這話,前一刻還看她冷冷說『誰也不要想走』,下一刻便聽她問自己為何斬不下馬頭。
一時間那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抿了唇,轉頭望著容塗英,眼中露出詢問之色。
「將馬頭斬下!」
傅明華吩咐著,那金吾衛愣了一下,沒有動彈。
「我讓你將馬頭斬下!」傅明華又說了一聲,那男人臉上露出躊躇之色,又看向容塗英。
「既然王妃有吩咐,便去吧。」容塗項捏了帕子,捂住了嘴唇,掩住了唇邊的冷笑,聲音隔著帕子,有些含糊不清的。
那侍衛猶豫了一下,提了刀從雜物上跳了下來,朝痛苦的馬走了過去,舉了手中的刀,一刀砍了下去。
血濺了他一頭一身都是,那馬咽了氣,才算是結束了痛苦。
他抹了一把臉,嘴中都是腥味撲鼻的馬血。他卻不敢喊,只側了頭張嘴往一旁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將容大人的馬牽來,我少一匹拉車的牲畜。」傅明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