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傅明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憂鬱:「只是腹中一直沒有消息。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前些日子馮萬應身體好了些,她便暗示著提及了圓房。
只是馮萬應不想害了她。
自摔了之後,雖然養好了身體,但馮萬應仍感覺身體虛弱。他年紀不小了,總是陪不了她一輩子的。
將來她的路還很長,他推拒了幾回,傅明霞卻十分堅決。
她的性格便是這樣,過剛而易折。那時厭惡馮萬應時,無論他如何討好保證,只覺得對他半點兒也看不上,他的安排也不領情。
可如今喜歡了,知道前方是條萬丈深淵,也義無反顧一往直前。
「你年紀還小。」傅明華微微一笑,她便搖了搖頭:「我家老爺年紀不小了,我想留個念想。」
她神情堅決,眉宇間有絲熟悉的倔強。
傅明華愣了一愣,聽出她話中的意思,神情有些嚴肅:「你要想好了。」
馮萬應年紀這般大,總歸是會走在前頭的。
能活幾年不好說,她若有了孩子,便是一個牽掛,而且聽她話里意思,將來若馮萬應先走一步,她是要守一生的。
一生聽起來簡單,可是卻又有多難?
「你的母親當初在長樂侯府的日子是怎麼樣,你也是見過的。」她提醒著,傅明霞卻很是堅決:「姐姐不必勸我,我都知道。」
「不瞞您說,那時我不想嫁他,也是見過我的母親過的是什麼日子的。」
她噙著眼淚,笑著道:「我自小便沒見我的母親穿過一件鮮艷的衣裳。」
永遠在白氏面前低眉斂目,一輩子對著冷清的牆壁,一夜一夜的熬。
傍晚在床榻里哭,白天卻仍得笑臉迎人,對人處處討好。
長樂侯府里不止謝氏,怕是連鍾氏都看不上沈氏那作派的,可她那情景,若不臉皮更厚些,不要臉些,惹些笑話出來,怕是滿府上下早將大太太是誰忘了個乾淨了。
沈氏也是年紀輕輕守寡至如今,當個寡婦的滋味兒,沒有人比傅明霞更清楚的了。
她只是害怕像沈氏一樣。
所以那時的馮萬應無論如何討好,都不能使她動容半分,使她對這樁婚事萬分的怨恨。
哪知緣份就是這樣奇妙,該當是什麼,便是什麼了。
「這都是命里註定好的。」
當日她有多抗拒馮萬應,連想到與他圓了房都十分牴觸,更別提為他生下孩子了,如今情形卻反轉了過來,他不敢害她,而她則是想要個孩子,陪伴在自己身旁,熬過將來可能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歲月。
「興許我與母親,命都是一樣。」
她摸著肚子,輕輕的笑。
傅明華嘆了口氣:「你自己心中有數就是了。」
「我明白。」傅明霞點了點頭,顯然不想再提起這個事,有些猶豫的換了話:「您還記得,曾來過長樂侯府的,陸二郎嗎?」
傅明華握了茶杯,目光一凝,眼皮卻未抬起,勾著嘴角,一下就明白她指的陸二郎是誰了。
只是好端端的,傅明霞又怎麼會提起陸長硯來?
陸家這對兄弟,今年並不順遂。
早前陸長元投靠了容塗英後,受容塗英指使彈劾燕追,卻遭姚釋報復,自此之後因為姚釋設計容塗英,逼反了李彥輝,之後又有燕追平叛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這兩人又並非什麼重要之人,不過是枚棋子罷了,朝中自然無人再關注他們。
就連容塗英事後也是自顧不暇,已經許久沒有人提及陸氏兄弟了。
此時傅明霞卻冷不丁提了起來,傅明華心裡猜測著怕是有什麼人,透過傅明霞,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她心中整理著思路,神情卻是溫柔淡然。
傅明霞沒有發現她這一瞬間嘴角邊笑意的變化,自顧自道:
「上回宗正寺劉大人的太太辦了一場賞桂宴,我在那裡遇到陸大太太了。」傅明霞說道:「她來與我打招呼,態度十分親昵,說是當初曾與您有過一面之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