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侯府因為你母親之事,被摘去了你曾祖打下的江山,你這孽畜,害了祖宗留下的基業」
傅侯爺哪怕是再鎮定,此時也是忍耐不住了,他重重的將茶碗朝傅明華腳下扔了過去,氣得唇下鬍鬚都在晃蕩。筆神閣 bishenge.com
「祖父這話說錯了,奪走了曾祖父留下的基業的人,並不是我。」
她微笑著,目光從傅其弦以及白氏身上掠過,傅其弦被她看得心裡發慌,目光微閃不敢看她,最終她轉過頭,與傅侯爺對視,卻半點兒也不退縮。
「不管我的母親死或未死,那又如何?」
屋裡一片死寂,只聽到她聲音緩緩:「在皇上看來,她就是死了!哪怕她活著,您又能怎麼樣呢?長樂侯府世子夫人已經去了!」她咬重了『世子夫人』幾個字。
嘉安帝要的只是一個沖長樂侯府出動手的理由,哪怕此時傅侯爺上了奏摺,可那又如何?
皇帝不會出爾反爾,君無戲言,『謝氏』就是死了!
「其實您何必要知道呢?」
她臉上露出憐憫之色,望著傅侯爺,笑容在傅侯爺看來有些刺眼:「您就是知道了又如何,我的母親還活著,您敢讓她回傅府?您想對我說什麼?她是我送出城,所以想藉此拿捏我,認為捉到了我的把柄麼?」傅明華輕笑了兩聲,「宮中眾人早就知道了,我回城的那天遇到的就是三皇子,求他帶我進城的。」
傅明華好整以暇,看著傅侯爺青白交錯的臉:
「所以您想威脅我什麼呢?她就是還活著,那又怎麼樣?您敢進宮去與皇上說,使皇上賜長樂侯府世襲罔替嗎?」
她掩唇而笑,傅侯爺如墜冰窖。
「你,你」
一旁白氏指了傅明華,有些回不過神來。
傅家的人想過傅明華會抵死不認,想過她會跪地求饒,甚至想過她會求救崔貴妃相救,卻唯獨沒有想到,她幹了這樣一樁事兒,害得長樂侯府不得昌盛,還敢這樣理直氣壯,滿臉坦然的樣子。
「我如何?」
傅明華笑著問了白氏一句,白氏咬著嘴唇,心中又驚又駭。
看走了眼的何止傅侯爺,白氏也是不敢置信。
她想起數次遭了自己為難,卻安靜順從的傅明華。在白氏眼裡,謝氏一去之後,她便是無根之萍。
白氏好幾次藉故不見她、喝斥她,心裡只當她軟弱無助,受自己拿捏,卻沒想到她有一天,會用每次在自己看來順從溫和的表情,在此時此地這樣的情況下,明明她做錯了事又心虛之後,還在反問自己,『我如何?』,好像她根本沒有錯似的!
「若祖父一開始就不知道這事兒,該有多好呢,又何必煩心呢?」
傅明華眼裡的笑意透出若隱似無的譏諷之色,傅侯爺被她這樣一看,狼狽的低下頭:
「你的意思是,你還認為此事對了?」
他好臉面,心胸又並不大度,此時已經是恨上傅明華了。
傅明華想起他曾打過的主意,便又勾了勾嘴角。
常言道,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對與不對又如何?」總之結果已經是這樣了,傅侯爺若想藉此機會拿捏她,卻是打錯了主意。
「不過這背地裡傳話的是誰?」傅明華眼珠一轉,將傅侯爺等人盡數說得惱羞成怒了,反倒開口發問:「此人心懷不良,我倒要想看看,是誰背地裡偷偷摸摸,見不得陽光!」
傅侯爺臉色又更陰了些,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來,瞪大了眼睛望著傅明華看。
自已明明是在問她話,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問自己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傅侯爺『哼』了一聲,臉頰肌肉仍在抽搐,傅明華看他這模樣,便知他要麼是不想說,要麼便是連他都不一定知道背地裡透了謝氏消息給他的人是誰了。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能做到這一切,又神不知鬼不覺,還能瞞過傅侯爺的,可想而知是頗有手段了。
此事細細想來,背地裡的人怕是也只想借傅侯爺之手,給她一個教訓罷了。
謝氏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