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燕追什麼也不想要做,低頭親了親她頭頂,含糊不清:
「我陪你。」他已經將公務推開,暫且全都交給姚釋,空出了半個下午來。
他都說了要陪,一副抱著又不肯放手的樣子,傅明華只是稍稍猶豫,便讓碧雲幾人將筆墨鋪到暖炕的矮桌上。
在炕上寫字,碧雲幾人便不大方便過來磨墨,傅明華正拿了墨要往硯盤中研磨,燕追已經握了她的手,手臂使力,帶動著她的手磨了起來。
她轉頭看了一眼燕追,不知為何,便想起了幾年前的往事,那時在河南府中,他也是這樣握了她的手研墨。
燕追看她的眼神,顯然也想起了當時的往事,目光頓時便幽暗了。
「研墨也是有講究的。」
燕追目光灼灼,望著她看,見她香腮漸漸爬滿紅暈,那模樣十分可口:「我的第一位啟蒙恩師,元娘可知道是誰?」
他將當年說過的話,分毫不差的說了出來。
傅明華倒是記不大清了,但他大概說了些什麼,卻是心中有數。
「我是由孟孝淳啟蒙,他老人家曾說過,磨墨水寧少勿多,輕而慢。」
他的聲音響在她頭頂左上側,說話時吹拂出來的呼吸使她頭頂有些癢。
但此時傅明華的心裡卻是微酸裡帶著甜,她想起了當時二月春分時,雨後的河南府驛站,那庭院後有個目光熱切的少年看著她從院中一步一步的走來。
那時燕追的目光對她來說,只有些微的羞澀與抗拒,她性情溫和內斂,怕的就是如他一般,連看她的目光時,都仿佛帶了侵略性一般。
他幾乎是有些討好的為她鋪了椅子上的褥子,又邀她坐下,那時燕追殷切的態度,讓她有些警惕。
正回憶著往事,他卻將掌心中握著的玉手捉得更緊:
「那時將你放開了,我就在心裡想,以後怎麼也不放了。」
他力道很大,握得傅明華手掌都有些疼,聽了這話卻是愣了一愣,轉頭想去看他。
「那會兒我看著你回去,等你走了,就望著那畫看。」他卻在園中坐了半日,想著她與自己說過的話,想著她身上的幽香,坐她曾坐過的胡椅,摸她曾碰過的墨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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