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者方能勝任。
郎君乃大唐名將,治理之術更是冠絕北疆,黃相公眼不瞎,自然不會錯過。」
北疆節度使啊!
這是夢寐以求的職位。
唯有拿下北疆,他才有討逆的資本。
什麼以陳州為基業討逆,當玄甲騎出現時,討逆就成了夢幻泡影。
唯有北疆!
黃春輝丟出了三個月滅掉三大部一部的靶子,就是給楊玄的考驗。成功了,三代目貨真價實,失敗了,還得再斟酌。
「主公。」
「嗯?」
「這個稱呼真是不錯,老夫覺著順口。」
老東西又來了,又開始試探了。
「主公,黃相公此舉是把您定在了廖勁之後,可見看重。可由此郎君也與長安生出了隔閡。以後該如何保全自己,這是個大問題。」
「叫郎君。」
「是,主公。」韓紀低眉順眼的道:「當今皇帝看來是個長命的,少說還能熬五六年。他一去,接著是衛王之外的皇子繼位。那時主公多半已經接手了北疆。而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定然是想方設法除掉主公。」
「那麼,你覺著該如何?」
「主公,老夫以為,這人活著不過數十載,蠅營狗苟是活著,每日勞作是活著,吃喝玩樂也是活著。在老夫看來,這都不可恥,可恥的是……」
「是什麼?」楊玄覺得這貨就是個大忽悠,比特娘的包冬還能忽悠。
韓紀雙眸中閃爍著一種叫做智慧的光芒,「可恥的是,明明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卻蜷縮於台階之下,立於旁人之側。主公若是能手握北疆,何須仰人鼻息?」
這是在鼓譟我謀反?
「那麼……」
「自立!」韓紀雙目炯炯,「主公據北方而自立,坐觀風雲。」
「可畢竟失於大義。」
「主公卻忘記了衛王,有他在,到時主公把他推出來,聲稱有皇帝遺詔,乃是令衛王繼位,可楊松成或是誰卻偽造了皇帝的遺詔……」
「小玄子,這不是四爺之事嗎?」
楊玄也知曉那事兒,不禁頭皮麻了一下。
這個老鬼,真特娘的是個人物!
謀劃深遠,且手段狠辣。
「如此,主公有了大義名分在,便能與長安抗衡。」
「大唐會衰微。」
「大唐一直在衰微。看看皇帝做了什麼?竟然想自毀干城。若是北疆被他弄亂了,北遼大軍一鼓而下,長安,不安!
如此,不如主公割據北疆,憑著主公的文治武功,難道不能把北疆經營為強盛之地?弄不好老夫還能看到主公以北疆一地反攻北遼的那一幕,死,也瞑目了!」
「你說的我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老夫說的皆是可望可及之事。」韓紀說道。
楊玄盯著他。
那雙眸中沒有惶然,也沒有興奮,仿佛自立這個建議只是小事兒。
主公,果然是有天命在身。
韓紀恭謹的道:「主公吩咐!」
「那個……能不能別叫主公。」
楊玄聽了瘮的慌。
「郎君。」
「哎!這個就順耳多了。」
「郎君是擔心什麼嗎?」
「不是擔心,而是……到了哪匹山,就唱哪首歌。」
韓紀秒懂,「老夫期待著北疆處處皆高呼主公。」
錯了!
是陛下!
「使君!」
後面有人喊道:「發現敵軍!」
楊玄笑道:「等了許久,終於來了。」
韓紀回頭看了一眼,見遠方有煙塵。
老賊乾咳一聲,「老屠!」
正在摩挲長槍的屠裳沒抬頭,「何事?」
「你說郎君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你自己說。」
「老夫覺著吧!郎君是個絕不肯吃虧的人。」
「嗯!」
「可此次郎君卻主動借兵出擊,這違反了長安的吩咐,是主動吃虧,還是吃大虧啊!」
「嗯!」
「你說說,郎君是不是有些……糊塗了?」
「沒糊塗。」
「那是為何?」
「黃春輝令郎君三月內滅掉三大部中的一部,這是給長安看的。」
「這個老夫知曉。」
「那你可知曉黃春輝此舉何意?」
「看重郎君。」
「不只是看重,而是,黃春輝有意郎君在廖勁之後,接任北疆節度使。」
「嘖!」老賊面色紅潤,「郎君果然是天命之子,老夫期待許久了!那和郎君主動請纓有何關係?」
「黃春輝既然屬意郎君為廖勁之後的節度使人選,那麼,郎君就得給黃春輝和北疆眾人看看,黃春輝選他的緣由!」
「就這?」
「敢於頂著長安的吩咐出手,這是以北疆為重。其二,以自身為誘餌,引誘敵軍來襲,大破敵軍,提振北疆民心士氣,破掉此局!否則,黃春輝憑什麼看重郎君?」
老賊精神一振,「也就是說,郎君,要發達了?」
屠裳抬頭看著前方出現的黑點,「豈止是發達?特娘的,以後怕是要成北疆土皇帝了!」
前方,蕭離在馬背上眺望著這邊,見唐軍竟然不跑,就說道:「唐軍膽子不小,看看誰的旗號!」
軍中眼力最好的便是瞭望哨,幾個軍士齊齊看去。
「將軍。」
「誰的?」
「楊字旗!」
蕭離的眼皮子跳了一下,「是楊狗!」
人的名,樹的影!
但蕭離旋即就笑道:「一千兩百騎,我更召喚了援軍,此戰必勝。傳我的令,擒獲楊狗者,我親自保他的前程。殺了楊狗者,至少官升五級!」
新晉的大唐名將被擒獲,這份功勞能讓寧興震動,皇帝會親自出手嘉獎。
北遼軍中頓時傳來了一陣歡呼。
「活擒楊狗!」
兩千五百騎,分做兩隊包抄了過去。
楊玄聽到了喊聲,眼皮子不禁跳了一下。
身後,王老二嘟囔,「什麼神拳無敵,浪裏白條,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叫什麼都好,什麼狗啊羊的,難聽。」
「老二!」屠裳喝住了他,擔心楊玄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