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可以說說看。」
蘇淺鄙夷地哼了一聲,「你就那麼覺得我喜歡去送死?」
墨翼默然無語,心道這還真說不準,兩個時辰前還在想著如何潛入宛幽城,為此還和墨凌治氣來的。
蘇淺理直氣壯地覺得,墨氏兄弟忒小人之心。她以君子之腹決定,不去理會他,乾咳了一聲,道:「你的主業不在戰場,我也不用越俎代庖去替墨凌他們幾位戰將上場,留在這裡沒什麼用,不如去迎接一下阿皓的大駕吧。」
墨翼有些意外。
蘇淺釋疑道:「楚飛雖然這幾年本事長了不少,但我也只是教了他如何制住阿皓。如今從冥國來到咱們的地界上,楚淵怎麼可能不派人去劫人。楚飛難以是楚淵對手。眼下就咱倆是閒人,還是去看看吧。」
墨翼怎麼會忘了,論到未雨綢繆,他一直追隨的這位其實不次於那幾位。楚飛,那個曾經因為冥國而失了父親的少年,她彼時答應替他報仇,但這個仇委實是個無主的仇,曲痕已死,總不能教他和整個冥國或者西月為敵。也只能是讓他在這場浩劫中戰勝幾個冥國的對手,泄一泄恨。誰能想得到,她給楚飛安排的對手是上官皓月。
也就是說,她早在從乾州回到雲都之時,就已經給上官皓月準備好了今天,準備好了楚飛這個不起眼的黑馬對手。
若是真刀真槍對上,楚飛再練二十年也未必是上官皓月的對手。但蘇淺慣會取巧。
墨翼不曉得她有什麼戰勝上官皓月的絕招教給了楚飛,但他曉得,那時她常常和上官皓月在楚淵的太子府上比劍,以她的通透,即便上官皓月沒有破綻,她也能給他尋出點破綻來。
況上官皓月並非沒有一點破綻。
看墨翼正以高深的眼神看著她,蘇淺又給他一個鄙夷的表情。鄙夷他真是沒見過世面。枉在她手下擔了這許久的閣主之職。
「不要以為我有本事能預料到今天。我要是能預料到有今日,那就成神了。我也不過是防備著有一天楚飛上來傻氣,要給他父親報仇,去冥國找毆,就隨便教了他幾招,沒想到用在阿皓頭上了。也怪阿皓他命不好。」
蘇淺邊冷淡地陳述著,邊順手拎個小布包,揣進去幾塊餅子並一隻灌滿水的水囊,招招手:「走了,墨翼。」
墨翼默默地跟在她身後。憤恨地想,信你的話還不如信蘇都城有名的媒婆張鮮花的話。隨便教幾招?上官皓月要是被隨便的幾招就制住,他也枉為冥國的少皇枉為真如老祖的二徒弟了。
蘇淺出得大帳遇上正回來的墨凌幾人,抬眼看看已暗的天色,只輕描淡寫留了幾句話:「我和墨翼去找阿皓。你們今晚好好打。爭取破了宛幽城,一路打到嵐茨城去。我找著阿皓就去嵐茨城等你們。」
幾個人狠狠抽了一回嘴角。
這話說的,怎狂妄二字了得。當上官屠是泥捏的人兒呢。去嵐茨城會師,她是打算一個人先在那裡安家等著他們麼?
蘇淺卻只當沒看見他們的表情,老神在在地和一直沉默著的墨翼上了馬,催馬奔入茫茫夜色。
待到一路飛奔出自己幾百里的營區,與上官陌的可憐巴巴的二十萬軍隊遙遙相望,中間隔的,卻一面是九潁河對岸的楚軍,一面是西月軍事要塞安是山。安是山不過是個石頭山,山里卻屯了西月的重兵。
是要繞一繞路,跨過九潁河走楚淵的防區,還是直衝過安是山,經由上官陌的大帳和上官陌會一會面,再往葉城去,同樣的危險,真叫人為難。
看看天色,已是微曦,走哪邊都是危險係數增大數倍。
蘇淺有些愁容地趴在馬背上,遙望上官陌的方向。天色微曦,周圍尚昏暗,她眸光所及其實不過百丈,哪裡看得清上官陌的軍營。
墨翼翻身下馬,靠在一株粗壯老樹旁休憩,順帶眯著眼等蘇淺的抉擇。他不是墨凌,這樣的時候墨凌可能會直接替蘇淺做決定,他卻從來不越權,只等蘇淺自己決定,風裡雨里他跟著共進退便是。
蘇淺趴在馬背上良久,久得墨翼已經睡著了,呼嚕聲震天響,她才作出決定:「墨翼,我想上官陌了。我要和他冰釋前嫌。所以,還得勞煩你隨我闖一闖這安是山。咱們去一趟上官陌的軍營,我要見一見他。」
說話的語氣何其委婉真誠以及放
第三百七十三章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