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為祭奠潤家軍逆賊,削髮代首斬落三千青絲,淺蘿公主敢說不是?行此謀逆之事,淺蘿公主難道不當伏罪於軒王爺靈前以謝天xià ?」邢義壯膽一言。
蘇淺頗有些無奈地撫了撫輕紗遮擋的頭髮,當時果然是太衝動了,衝動是魔鬼,如今真是悔不當初。誰見了都要嘲xiào 一番她的頭髮,這該死的時代,在她的世界這也算長發飄飄了好不好。
衝動是魔鬼,今日這位邢義邢大人也是太衝動了。
一直未表態的楚淵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到蘇淺身邊,從袖中抖出一件物事。蘇淺眼睛亮了亮。是一頂漂亮的官帽,完全是按她的設計做的。楚淵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青絲,輕紗應聲而落。理了理手中的官帽,端端正正戴在了蘇淺頭上。
這無言的動作完全是在表態。
邢義又顫了顫,冷汗濕透了背脊。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太子殿下親手為秘書令大人戴上官帽,這件事說明了個什麼問題?什麼身居要職卻荒於政務,致使乾州多番受難,什麼為祭奠潤家軍逆賊,削髮代首斬落三千青絲,那都不是事兒。重要的是果然太子殿下對她有情,還用情極深。再看看上官陌,一臉溫淡的表情,眸子深處卻是毫不掩飾對蘇淺極致的寵愛。
這個事兒,以後要大發。
蘇淺撫了撫帽檐上的淡紫心形玉,笑道:「唔,多謝表哥。」轉眸問上官陌道:「好看麼?」
上官陌認真地端量一番,誠懇地道:「不及以前長發的時候好看。尚可吧。」
蘇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她轉過身正色地面對棺槨,道:「二舅舅,再燃三炷香吧。」
楚子非默默點了點頭,拿過三炷香,捻了捻,就著長明燈的火點燃了,遞給蘇淺。蘇淺莊重地揖了揖,正要把香插進香爐,卻聽邢義伏地一聲嘶吼:「太子殿下,你不能被美色所惑啊,蘇淺她實乃妖女,禍我楚國,你不要被她的美色迷惑,她的罪行實在當誅!」
蘇淺手頓了頓,沒作聲,穩穩地將香插在了香爐中。一轉身,凝眸對視著趴跪在地上的邢義。眸中溢出冰霜般的寒氣。邢義忍不住一抖。
「刑部的官員在不在?」蘇淺聲音冷厲。
正作壁上觀的一位官員恍惚聽到在叫自己,愣了愣,站了出來:「下官刑部侍郎。」
蘇淺看了他一眼,是個年輕的官兒。年輕人血氣方剛,頭腦靈活,比老不朽好說話。她笑了笑,「藐視皇上,污衊當朝一品大員,該當何罪?」
「行剮刑,流放九族。」刑部侍郎低眉揖首。
蘇淺淡淡道:「去辦吧。」
「太子殿下你不要被她的美色迷惑,她的罪行實在當誅!」一連聲的顫抖的嘶喊,在寂靜的靈堂聽來尤其刺耳。
太子不做聲,無人敢有一言。來弔唁的百姓已經驚嚇得快要昏死過去。那個貌美如仙的女子殺起人來當真是不眨眼,一名朝廷一品大員連堂審都不必過就生剮了,連當今之皇上也未必有如此雷厲風行的狠厲手段。
蘇淺的鐵血無情如今的楚國人或許沒大聽說過。他們所見不過是個形容囂張無狀說話口無遮攔又張揚不羈於世俗的女子。但真正和她有過交手的人都知道,該利落的時候,她從未手軟過,手起刀落殺人於眨眼之間不過是常事。像今日她沒有當場生剮了邢義在軒王爺棺槨前血祭一把,已算是收斂許多,給足了楚淵面子。
「太子殿下,她是要來亡我楚國的,她是天煞孤星……太子殿下,國法焉在!」又一聲嘶吼。
「刑部侍郎,還不快些!」楚淵忽然冷冽出聲。袖中的手指暗中彈出一縷氣線,封了邢義的嘴。靈堂上再無一絲聲音。邢義匍匐著身子張著嘴,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臉上的恐懼之色已到極致。
今日出這個風頭所謂何來?話都沒說上幾句,逆女的罪狀還沒說全,這就要赴刑場了。他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蘇淺?臨到死他都依然覺得,是太子殿下被美色迷了眼才任這妖女為所欲為,可嘆可悲如今天xià 人都被蒙在鼓裡。一時竟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錯覺。
也算他死得不冤。
刑部侍郎並兩名手下急忙忙拖了禮部尚書邢義退往靈堂外。
邢義那最後一聲她是天煞孤星卻在眾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