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禍水東引,禍水西引,不管往哪裡引,都是往旁人那裡引,還沒見過往自己身上引的。
我鬱悶,我煩惱,我獨愴然而涕下!
離開燕雲亂剛剛兩日,我駕著小馬車距離春風渡還有個四五日的車程,一路上欣賞欣賞花花草草的倒也愜意。
丫丫的!追殺個燕雲亂用的著那麼多人嗎?丫丫的,這些人果然只認衣服,只識味道就是不看人臉的嗎?
話說這半夜三更的,我出於習慣,自己找了棵枝繁葉茂的樹躺著,富貴和我分開自己找地兒睡去了。馬車在距離我視線不遠的地方。
那四周冒出來的二十幾個黑衣人是怎麼回事?不亮出自己手裡的刀子會死嗎?做殺手做到這個份上了,還真是有打醬油走走過場的覺悟。
作為人生的第一場大規模戰鬥,我也不能含糊。估計一場戰鬥過後這裡還會有些有生力量逃脫,薄薄一張麵皮被我附在了臉上。
這張人皮面具還是音塵做的。音塵說我總是口無遮攔,怕我闖江湖時候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有這一張人皮面具也好換個身份繼續逍遙。
尖葉刀八片被我捏在手裡蓄勢待發。
師父要我下山,不外乎三個原因。一個是我功夫已經足夠保命,只要我不想,沒人能傷的了我。二是因為我十五就要及笄了,八年沒回家了,也該回去了。三是因為師父有個剷除奸佞的大計劃,和我偷賬簿的事情直接相關。
第一個原因才是根本。
八片尖葉刀出手,無聲無息,在黑夜的掩蓋下順風而行。
馬車被打成篩子的瞬間,六具屍體應聲落下。
完了!我殺人了……師父總是念我心善,怕江湖難有我容身之處。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對任何人都好的。
對於有害我之心的人,我從來沒想心軟過。
剛想著,又兩具屍體落了下來。
唉~暗器還淬毒這種卑劣的事情我也不願意做……都是音塵他師父出的主意,那個尖酸刻薄的小老頭,最護犢子了。
殺手們倒是沒有慌張,安靜的氛圍好詭異。
又是五柄彎月小刀出手,這次命中了四個。師父要是在這裡的話,肯定又要嫌我丟他老人家的人,現他老人家的眼了。
**閃爍,飛鏢、銀針、小刀十二種袖珍暗器被我扔的像是不要錢一樣。在被人劈來之前,我就閃躲出去,鬼才傻的和那些猛人近身攻擊呢!
劍還沒到,劍氣就已經先來了,我閃躲不及,被劃了半截袖子。
「你個斷袖!劍人!敢動老子袍子!」嗚嗚,燕雲亂的衣服一看就是好貨啊!我還想穿著這身衣服去逛春風渡呢!
淬毒的暗器也不是很多,不能保證命中的情況下,我還是不好意思浪費的。
那劍男就是刺了小亂子的人?
我甩手就是一沓暗器,專攻他下三路,「哼,惹了老子,老子斷了你兒子!」
啊呀呀!雖說他傷不了我,但是我似乎也殺不了他。
我一路飄來飄去的,順手滅了幾個打醬油的,「四士門的菊堂果然名不虛傳啊!不知買我人頭的僱主花了多少銀子?」
「閣下並非我們所追之人。」耍劍的男人倒是一下子停了下來,在樹梢上站定。他身後的殺手只剩三人。
我站在十米外的樹梢上,把衣袖扯斷了,塞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