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足夠買來一條人命,但你的命顯然不止這些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選拔的時候你會分配到和沈冷一隊,你們倆會最終在擂台上碰面,上台之前會有人給你一把匕首,當然沒有人能查到是我安排的。」
杜威名撲通一聲跪下來使勁兒的磕頭「求校尉放過我吧,我今天就回家去,絕對不會將校尉跟我說的話泄露分毫,求求你了校尉,放了我吧。」
「我選中了你,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沐筱風站起來走到杜威名身邊,蹲在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喜歡威脅人,因為那是很沒的事,我只是陳述一下必然的後果你不答應我,你父親出門護鏢的時候可能會出什麼意外,你父親若是出了意外,你家裡就算完了。」
「為了供你習武,你家裡縱然算不得家徒四壁也差不了許多,你父親沒了之後你母親怎麼支撐這個家房子怕是保不住的,你家裡又沒有田,最終你母親可能會流落街頭被野狗咬死吧。」
他說一句,杜威名就顫抖一下,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
「你若是做了逃兵,一樣是必死無疑的。」
沐筱風扶著杜威名站起來,拉著他走到桌子邊上指了指那些金子「你先別急著害怕,聽我把話說完,這些金子不是給你的,是給你爹娘的,你拿了金子趕回家去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讓他們拿著這些金子立刻就走,去懷遠城裡買個院子,剩下的只要不胡亂揮霍,尋常日子過個二十年應該是沒問題了。」
「江南道乙子營將軍白尚年和家父關係匪淺,我來之前家父就請白尚年將軍照顧我你明天在比武場上殺了沈冷之後,會被立刻關押起來,當天夜裡我的人就會把你救出去,然後連夜送到白尚年將軍那邊。」
沐筱風笑著說道「你應該不用懷疑,以我的能力給你一個新的身份根本不算什麼難事你家裡有了新的軍戶身份,我保證你在三年內就可以在乙子營出頭,五年升校尉,積累一些功勞,家父一句話就能讓你爬過那道憑你自己一輩子也過不去的關口,不出十年,讓你做個真真正正的將軍,光耀門楣。」
沐筱風走回去坐下,說話太多了,所以臉上的傷口疼的厲害,而杜威名還是在顫抖著,這讓他的煩躁更重了些。
「我沒有太多時間給你考慮,這些話既然你都聽到了,我當然不會讓你有機會說出去,你只有答應我這一個選擇,現在還不明白」
「明明白。」
杜威名又跪下來使勁兒磕頭「校尉,我我不敢啊。」
「事到臨頭的時候,自然就敢了,想想你父親你母親,想想你自己的未來。」
沐筱風把那些金子往前推了推「拿還是不拿」
如果能不拿,杜威名絕對不會去拿,可是能不拿嗎
父親,母親,家
杜威名在心裡想著,若是沐筱風不騙他的話,以沐筱風的家世能力十年之內讓自己做到將軍確實真的不算難事,改個名字而已
「拿」
杜威名站起來兩隻手捧住那些金子「我答應了。」
「哈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個有前途的人。」
沐筱風笑的格外開心哪怕臉色更疼了「一會兒你從後營出門,有人為了準備了馬匹,你趕回家裡去安排一下,天黑之前趕回來不成問題,我會安排人連夜把你父母送到懷遠城去,不出意外五六天之後你的新家就安頓好了。」
「乙子營在江南道的分量遠比水師要重要,想想吧,未來你就是乙子營的將軍之一。」
杜威名沙啞著嗓子說道「我只求校尉說話算話。」
沐筱風眼神一凜「我是什麼身份,我需要騙你」
杜威名想了想也對,俯身一拜,然後轉身走了。
沐筱風靠在椅子上長長的舒了口氣,心裡想著就是不靠父親我也一樣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不就是除掉一個愣頭小子嗎,這也就是在水師,若是在乙子營的話沈冷的屍體都已經開始發臭了。
而與此同時,在長安城裡那座恢弘的宮殿中,大寧的皇帝陛下放下手裡的一份奏摺笑著對已經花白了頭髮的大學士沐昭桐說道「這應該是半個月前南平江水師提督莊雍寫下的,閣老,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啊,每個月都有軍功報上來,朕得想想怎麼賞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