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孟長安深吸一口氣「可學生還想爭取一下。」
「你是想讓我在你屋子裡坐一夜」
「學生不敢。」
「那就好,好好睡你的覺,陳子善你不能動,動了牽扯太大,你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你的傷影響有多大」
他放在桌子上一個玉瓶,裡面是當初御賜的傷藥。
「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孟長安回答「原本有十成把握拿個狀元,受了傷,便沒有了十成把握。」
「還剩幾成」
「九成九。」
老院長站起來,背著手就走了,多一個字都沒有說,孟長安想起來老院長剛才的評語我用十年時間了解一個人若還是看不清楚的話,我也就不配做這個院的院長,你不自負還是孟長安
孟長安躺在床上,閉上眼,嘴唇上下碰了碰無聲的說了一句「傻冷子,後會有期。」
大街旁邊的屋頂上沈冷和茶爺兩個人並肩坐在那,茶爺的腦袋靠著沈冷的肩膀,她沉默了一會兒後微笑著輕聲說道「喜歡這樣的晚上,安安靜靜。」
沈冷搖頭「不喜歡晚上。」
「為什麼」
「太黑了,看不清楚你的臉。」
茶爺怦然心動。
馬車在他們下面經過,車輪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很刺耳,沈冷站起來,忽然想到那把傘劍孟長安沒有還給自己,這個傢伙是不是每次都要黑自己一件東西
「等我。」
沈冷彎腰從茶爺那雙漂亮的小馬靴靴筒外的暗袋裡抽了一根如鋼釘般的弩箭出來,然後順著牆壁滑了下去,悄然無聲。
馬車在平安巷裡一座很普通的宅子外面停下,陳子善推門進去回身關門的時候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搖了搖頭心說自己真是心態不夠沉穩,這一件事就把自己的缺點都暴露了出來,甚至還不如張柏鶴冷靜。
他剛想到這的時候嘴巴就被人捂住,他也習武多年立刻做出反應,抓住對方的手腕使勁擰了一下,這反擒拿的功夫他練過幾百次了,可是卻沒有用,那隻手好像鐵閘似的根本擰不動。
沈冷握著短弩噗的一聲釘進陳子善的太陽穴里,手回一尺,然後拍回去短弩完全沒入陳子善的太陽穴里,陳子善悶哼一聲,眼睛往上翻了起來。
沈冷保持這個姿勢大概兩分鐘,陳子善徹底沒了氣息之後他才離開,真可惜馬車裡少了一個人,想動孟長安的人終究沒有殺乾淨。
沈冷出了院門加速離開,沒有注意到巷子口轉出來一個一身白衣的儒雅男人,那人看著沈冷消失不見的背影怔怔出神,這般狠厲的年輕人自己很久都沒有見過了,要不要派人跟著把他再帶回來為我所用
然後他放棄了這個念頭,派誰跟著都會被他幹掉吧,真是可惜了。
沈冷沒有看到這個人,杜威名看到了,他本就是負責支援沈冷的,等著那白衣人離開之後杜威名才敢從暗影里出來,加速朝著約定好的地方趕去。
天亮的時候沈冷他們三個人排著隊出城,巧的是守門的士兵正是來時那個,看到沈冷之後詫異了一下「不等明天大比就走只差一天了。」
沈冷搖頭「是啊,真的很遺憾,可我想大概我知道結果是什麼了,只是不能親眼看著確實很可惜。」
士兵也跟著嘆息「那真是可惜,歡迎再來長安。」
沈冷嗯了一聲「會的。」
出了城之後三個人順著官道縱馬狂奔,出去百里之後又乘船南下,過一個渡口就換一艘船,有沒有追兵不知道,反正把沈先生都甩掉了。
沈冷坐在船頭看著被分開的江水怔怔出神,茶爺在他身邊坐下來「想什麼呢」
「登第樓。」
「我也覺得登第樓的東主來頭不小,那條街上想動手的人怕的不是我們,是那輛馬車長安城裡真是臥虎藏龍。」
「不是,在登第樓吃飯的時候你胃口很差,只有那盤味道酸甜的菜你吃了兩三口,我在想那盤菜里都有什麼配菜,味道是怎麼炒出來的,回家之後做給你吃。」
茶爺覺得自己真是不行了,被這個傢伙感動的次數越來越多,以後可怎麼辦
「可你回去之後還不是趕去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