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完了,忽然在馬背上都坐直了身子,抬起右手放在胸前。
朝陽下,那軍禮顯得如此莊重。
沈冷連忙回禮,這是老一代軍人和年輕一代軍人之間最大的信任。
「我年輕的時候。」
邱萬林大聲說道「沒你牛逼」
沈冷笑「你現在也沒我牛逼。」
邱萬林噗嗤一聲笑了「你特娘的這嘴巴又開始臭起來。」
勞有信哈哈大笑「臭小子。」
不遠處,大黑馬上,一路衝殺過來的孟長安其實比勞有信和邱萬林來的還要快,他遠遠的看到沈冷站在土城上所以鬆了口氣,他停下來,看著那個傢伙,不由自主的笑起來,他不想到沈冷麵前去笑,不然的話顯得自己不夠冷酷。
就那麼笑,不自覺的笑,笑的眼睛裡微微濕潤。
「餵」
土城上的沈冷也早就看到了孟長安,朝著他這邊揮手「裝夠了沒有」
孟長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那個傢伙,果然嘴巴是真的賤。
沈冷從土城上下來,拍了拍黑獒的腦袋,黑獒圍著他轉圈,他走向孟長安,黑獒跑向大黑馬。
孟長安從大黑馬上跳下來也走向沈冷,黑獒看到大黑馬居然還是那副對自己一點兒也不怕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趣,這是它見過的唯一一匹不怕自己的馬,所以它顛顛兒的過去圍著大黑馬轉圈,大黑馬依然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鼻孔里吹氣,似乎對黑獒這傻敷敷的樣子嗤之以鼻。
黑獒比大黑馬稍微矮一點,可看起來更壯實,它側著身子用屁股頂大黑馬的屁股,一下一下撞,肩並肩這樣撞屁股就顯得很賤很賤了,大黑馬鼻子裡噴出來一股氣,不耐煩的叫了一聲,黑獒更來勁了。
沈冷走到孟長安身前「小伙砸,有沒有讓老夫失望啊。」
孟長安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
「噫」
沈冷用肩膀撞了撞他「是不是第一個殺進別古城的」
孟長安依然冷冷淡淡的樣子「當然。」
沈冷「你這個樣子冷騷冷騷的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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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安忍住,再忍住,沒忍住。
「哈哈哈哈,我去你大爺的。」
稍微遠一些的地方,陛下坐在馬背上,看著那兩個年輕人說話,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他一直最自豪的就是用人不疑,他知道,沈冷那個傻小子也做到了這一點,傻小子對孟長安毫無理由的信任,其實足以說明傻小子心裡那份單純。
皇帝何嘗不是一樣哪怕已經坐在龍椅上二十幾年,皇帝依然堅信,人與人之間本應互相信任。
相對於沈冷與孟長安,他有自己的兄弟,曾經在戰場上與他並肩殺敵浴血奮戰的兄弟,如裴亭山,如莊雍,如澹臺袁術,也有後來在留王府里成長起來的那些人,如韓喚枝,如葉開泰,如葉景天。
看著那兩個年輕人,皇帝覺得自己也還沒有老去。
大半日後,別古城。
沈冷和孟長安陳冉三個人進了個院子,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些凍肉和土豆,孟長安很自覺的說道「我去劈柴。」
沈冷「」
他從廚房裡找出來一些豬油,把大鐵鍋刷了架好,找不到蔥姜之類的調味,卻翻找到一些奇怪的圓形的東西,聞著有蔥的味道,更刺鼻,想著應該可以當蔥用。
大寧沒見過這種蔬菜,不過料來也就是和蔥的用處差不多。
沈冷把那圓乎乎的東西洗了洗,切碎了準備做蔥花,切著切著就開始哭。
孟長安一進門看到沈冷在抹眼淚,楞了一下「餓哭了」
「心疼黑武人。」
沈冷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吃的這是什麼狗屁東西黑武人的日子過的太苦了,幸好我們來了,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
孟長安好奇「什麼東西」
沈冷把菜刀遞給他「你來切。」
孟長安接過菜刀,把剩下的半個洋蔥也切了,然後也開始哭。
「這東西能吃」
「應該能,我懷疑是大蔥沒長開,憋圓了。」
孟長安笑的肩膀抖「你家大蔥能憋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