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認為除了他們之外的道人都是偽道,除了他們天門道觀之外的道法都是偽法。
天門道觀的人都是古羌人,他們自己並不知道,當初道祖之所以留在此地講學數年正是因為他們古羌人戾氣太重殺心太重,道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古羌人變得溫善下來,以道經傳世,以溫和待人,以善念生存,可是道祖應該沒有想到人力終有窮盡時,他的努力沒有任何意義。
大寧西征大軍攻破後闕國之後就兵圍了天門山,生性好戰的古羌人並不覺得在他們的地盤上寧人能如何,後闕國的大軍曾經不止一次的征剿過他們,哪一次不是鎩羽而歸,這裡的地形險峻氣候寒冷,而他們只要上了馬背就是最強大的騎兵,可是這一次他們錯了。
天門山下一戰,大寧戰兵精騎大破古羌族騎兵,然後又攻入古羌族駐地,殺了一個屍橫遍野。
這一脈的羌族和大寧西北地區的羌族不是一支,也非同族,只是都被稱為羌人而已,事實上連西北羌族的人都不承認天門山的人和他們同宗同源。
天門山道觀被兵圍,從這一天開始天門山道觀里人心惶惶,他們不知道哪一天寧軍戰兵會用羽箭給他們來幾次齊射,也不知道會不會死於密密麻麻的鐵標槍之下,可是寧人一直沒有進道觀甚至沒有人來說過一句話,只是道觀里的人也沖不出去。
被圍困了兩個月之後,終於沉不住氣的幾位天門觀高手帶著弟子連夜突圍,衝出去就被亂箭射死了十幾個人,到了天亮,觀主聽到外邊敲門聲,下令打開山門,然後發現外邊站著整整齊齊的大寧戰兵,在戰兵身前地上擺著十幾具屍體,還有幾十個被捆綁結實的活人,屍體和活人都被送回來了,然後寧軍一言不發的離開。
從這一天開始,觀主知道,這些寧軍在等什麼人來。
這種等什麼人來的感覺更不好,不管是被殺的還是抓住的都好好送回來,這種等就絕非好事。
自此之後天門道觀又沒有人來打擾,連個敲門聲都沒有。
就是這種煎熬讓人越發受不了,幾天的時間就能把人逼瘋,而
這一等就是八個月還多,八個多月來,已經瘋了四五個人,其中三個自殺了,兩個是真的瘋了,在院子裡整天喊著什麼有鬼有鬼的,被觀主一怒刺死,整個道觀里都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半年,煎熬,折磨,精神上的壓迫隨時都能讓他們崩潰。
砰,砰砰。
木門被人敲響,院子裡的人全都楞了一下,然後有人忍不住喊了起來「來人了終於來人了」
兩個天門觀的道人跑過去把門打開,反正就算他們不打開門也攔不住誰,門外站著一個看起來很俊朗的年輕男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衫,袖口挽著,看起來很隨意的站在那,可是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來些許期待。
「你是誰」
有人問。
黑衣年輕人笑了笑「我是長安奉寧觀掛名弟子沈冷。」
他邁步進門,後邊有兩個人跟著進來,一個是看起來面相忠厚的年輕道人,一個是身穿黑色道袍的小道人,那身黑色道袍象徵著身份,那是大寧的道宗真人,大寧的國師。
沈冷邁步進門,天門道觀里的人全都沖了出來,沒多一會兒院子裡就有數百人聚集,片刻之後他們往兩邊分開,天門山道觀的觀主大步走到沈冷麵前不遠處,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沈冷「沈冷就是那個寧軍的大將軍沈冷」
沈冷沒回答。
「你是要用大將軍的刀來做了斷」
「不是。」
沈冷這次回答了。
他回頭看向小張真人「借劍一用。」
小張真人跨前一步,將手裡的道劍遞給沈冷,沈冷仔細看了看這把劍「他們還不配死在這把劍下。」
他把長劍抽出來,劍還給小張真人,手裡只留了一把劍鞘。
天門山道觀的觀主看著沈冷忍不住冷笑起來「一直聽聞你們寧人自大,終於明白了有多自大,你本可下令大軍殺進來,以箭陣將我們全都射死,可你偏偏不這麼幹而是以為靠一把劍鞘就能殺光我們所有人」
沈冷點了點頭認真回答「能。」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向旁邊走過去「你挑一邊吧,奉寧觀的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