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刀子抽出來「我曾經做過一陣子劊子手,就是專門砍頭的那種人,我對如何一刀殺人研究了很久,從這裡切下去最省力,人頭會應聲而落。」
古樂的手在馬販脖子後邊按了一下「就是這。」
馬販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喉結上下動了動,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問的是什麼,我只不過是個小老百姓,做點小生意」
「尋常老百姓敢販馬」
古樂把刀子放在馬販的脖子上,刀刃鋒利,無需往下壓也足以在那人脖子上切開一條口子,他貼著馬販的耳朵說道「我們賣給你的不是駑馬也不是騾子,你若是常年做這買賣自然看得出來那是可以做戰馬的牲口,這你都敢買,我猜著一定是為那位世子殿下買的吧。」
「這位世子殿下當年差一點就成了大事,現在又私下暗中招兵買馬,安的什麼心思昭然若揭,這案子我們交給刑部,你會被誅九族。」
馬販的臉由白轉青,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你別胡說八道,我就是個販馬的,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我只是我只是個生意人。」
「你可以不知道,不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都沒關係,世子買馬這事張揚出去,世子死不死我不肯定,畢竟是皇族血脈,你被誅滅九族是肯定的,朝廷不殺你,世子也會滅你滿門。」
古樂把刀子抬起來,從馬販身上撕下來一條衣服給他把傷口包紮上「你跟我們說實話,這件事我們不張揚,你自己也不說,朝廷不知道,世子也不知道,我們走了之後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是最好的選擇。」
馬販的嘴唇都有些發紫了,顯然是真的害怕到了極致。
「自己考慮,其實你只有四個選擇,第一硬扛下去我們在你這什麼都得不到於是殺了你,第二我們不殺你世子殺你,第三朝廷殺你最後一個。」
古樂看著他的眼睛「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馬販眼睛血紅血紅的瞪著古樂,恨不得抬起手把古樂掐死。
「你不用知道。」
古樂問「世子是不是在莊園裡。」
「是是」
馬販咬著牙點了點頭。
「他是怎麼交代你們的。」
「他說讓我們多注意一些穿水師戰兵軍服的人,不只是我,所有藏身在販夫走卒之中的世子手下都在盯著,只要進入東池縣立刻告訴世子知道。」
沈冷聽到這心裡也算瞭然,本之前就想到的事,所以倒也沒什麼吃驚的。
他更好奇的是,古樂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起來只有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出身很平凡,確實做過兩年劊子手,可是大寧這太平天下,他那兩年也未見得真就砍過人頭,然而沈冷相信古樂剛才的話是真的,他真的研究過怎麼砍頭最省力最快。
天生的
這樣的人似乎更適合在刑部廷尉府,穿著漆黑如墨的錦衣行走在黑暗裡,而不是戰兵里。
「還有什麼,不管是不是和水師戰兵有關的,只要是這兩天莊園裡發生的事來過什麼人,全都說。」
古樂繼續追問。
「別的什麼事什麼人」
馬販此時反正也豁出去了,想了想之後說道「長安城裡來了一位袁先生,說是大學士府里的,才到沒幾天,哦對了輕芽縣裡水師戰兵的人扒了縣令的官服,世子可能就是因為這事找你們。」
古樂笑起來「你倒是聰明。」
馬販「自然是你們了,不然的話你們問這些做什麼。」
「大學士府里來了人。」
沈冷看向馬販「以你的地位,你不可能知道這些事。」
「我我與莊園裡世子身邊一個丫鬟相好,她她告訴我的。」
古樂笑道「看來你又多了一條世子必殺你的理由。」
沈冷問「你知道這位袁先生住在什麼地方嗎」
「就住在莊園裡,不過是別院,距離世子殿下住的地方隔著一個荷池,走路過去也不算近。」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世子殿下的客人進了莊園,都會安排在那的。」
古樂看向沈冷「還要問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