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桌前的時候,李鶯三人已經到了。
李鶯一襲黑衫依舊,肌膚瑩白如玉,合什微笑:「恭喜。」
法空昨天的祈福大典如此順利,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所有人都以為會是一場混戰,會是激烈的廝殺。
幾個王爺都把世子世女們禁足於王府,不准他們過來看熱鬧,因為坤山聖教弟子最喜歡找上他們這些,武功再強,碰上這種瘋子也要躲一躲。
只有幾個王爺悄悄躲在遠處觀瞧。
但祈福大典上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都已經被他們所知,都覺得大大出乎意料。
如此的平靜無波瀾,看上去好像坤山聖教與其他人都不過來找他麻煩一樣。
他們也知道,其實不是沒有人找麻煩,只是法空事先清除掉了麻煩。
這一手段令他們心驚。
法空對李鶯微笑頷首,沒有表現得太親近。
徐青蘿卻沒有顧忌,跑過去摟住李鶯,兩人輕聲細語說說笑笑。
法空坐下來,林飛揚與法寧長長舒一口氣。
「太熱情了,吃不消吃不消。」林飛揚連連搖頭,用手給自己扇扇風。
法空笑道:「不是嫌不熱鬧嗎?」
「我想到了他們會變得熱情一點,但沒想到會這麼熱情。」
如果不是法空及自己暗中運功,不知有多少人會直接跪倒在法空跟前。
一旦有人帶頭,恐怕有更多人的開始跪拜,那才是麻煩呢。
他料想祈福大典之後,法空的名聲會更大,人們會更恭敬,可還是小瞧了人們的熱情。
他對生死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因為御影真經,他一直是逍遙自在,無憂無畏。
後來又有法空在。
所以他不知道人們對死亡的恐懼與壓力,體會不到尋常百姓對生死的恐懼與無助。
有太多的人,因為一場重病而撒手人寰,有太多的人,因為身患絕症而傾家蕩產卻仍舊人財兩空。
尤其是那些年紀大的,越老越是恐懼死亡,而越老越容易得重病絕症。
而如今,法空的出現,祈福大典的舉辦,讓他們知道了自己即使患重病絕症也不會死,不再害怕疾病。
對法空恭敬,便是對自己的生死負責,在死亡跟前,矜持與顏面又算得了什麼?
「暫時的狂熱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了。」法空笑道。
法寧宣了一聲佛號。
他深受震撼。
周陽也是一樣。
他生出和尚當如是之想。
武功再強,也達不到師伯這般威望與名望,還是神通好,比武功更強。
可惜神通不能修習。
他無奈又羨慕。
林飛揚一臉得意笑容:「現在,我們外院能不能稱為神京第一寺?香客估計都盛不下了!」
法寧忙道:「師兄,如果香客們過來奉香,卻要等太久,甚至都排不上隊的話,一定會很生氣,還是要想辦法的。」
法空道:「你們可有主意?」
「那只有限制人數了唄。」林飛揚道:「否則真要排太久,也不情願。」
他可太知道這些香客們了。
看似虔誠,其實都有一肚子的算計,不可能在奉香上耽擱太久。
「只能如此了。」
——
祈福大典的影響如漣漪一般,正在迅速擴散出去。
神京城內的人們並不是所有人都關心祈福大典,有的忙於生計,沒有那個閒心,有的不屑一顧,覺得法空是騙子。
在祈福大典舉行之際,也有一些寺院舉行一些活動,從而對抗法空的影響。
人們更傾向於相信熟悉之人,那些篤信高僧及神醫的人們,先入為主,就會覺得祈福大典是一個騙局,覺得是蒙人的。
可祈福大典舉行,天空現異相,宛如數畝金汁在天空搖盪的情形他們都看到了。
這般異相,即使還覺得他是騙子,也會生出好奇。
於是開始打聽。
尋常百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