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下來。
而五通在吐完銅錢後,本相縮小一圈,一雙滿是邪光、殺意的的眼眸也耷拉下來。
看情形,竟正昏睡?
諸魔見此都鬆了一口氣,性命保住了?
倒是三怪魔,對視一眼後,目光俱都鎖定五通腹中。
晶瑩皮囊之下,一顆寶珠內孕,隱有神光溢出。
仙鶴山周遭地界早有傳聞:五通老怪僥倖得了一顆九蟾宗流落在外的至寶蟾珠,這才有了那非凡神通。
這般寶貝,誰不覬覦?
尤其在這等時刻,三怪魔都是瞧出,五通正陷入異化,雖有本能自救之舉,但只怕已無力回天。
那珠兒,合該又變作無主之物。
只是要歸誰,卻又是個問題。
三怪魔自然不會將其餘妖魔放在眼裡,只將另二人和高不宜視作威脅。
食鬼真人曲中元與狗仙李奉仙尚未說話,老鱉妖鄧血巢最先忍不住,傳音便道:
「二位道友,五通異化早有徵兆,看來是撐不了太久,待會你我三人合力出手,將其身魂滅殺,除卻後患。」
「這老怪想來有不少積蓄,其餘東西我老鄧皆不要,只老怪腹中那顆寶珠,與老鄧我所修功法頗為相合,二位讓與我如何?」
他這傳音剛落下,即刻便遭另二人的拒絕與嘲諷。
「老鄧你是覺我二人無知?這才說這些欺哄之言,五通老怪能有什麼積蓄?無非是一些蛤蟆屎尿,其身上也就那顆珠兒有價值,若真是傳言中的那一顆,簡直是能得道的好東西,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讓。」
「五通自己便吹噓過,他所得,乃九蟾宗遺落在外的蟾珠,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寶貝,我若將其吃了,說不得能養出一頭【吞天鬼】,這珠我要定了。」
二人揭穿老鱉妖打算,以為他會羞惱。
誰料,鄧血巢只哈哈大笑再度傳音過來道:
「哈哈哈……原來二位道友,竟是想著這般美事呢?」
「九蟾珠?」
「五通老怪的自我吹噓,你們也信?」
「須知那蟾宗乃是旁門前三,能與道門十二派中大部分掰手腕的強宗,而九蟾珠又是其宗門至寶,若五通老怪真得了這樣的寶貝,又怎會只有這般法力?要麼能吞山噬城,要麼便拜入九蟾宗去了,還會做個苦哈哈散修?」
「不說旁的,二位都應知曉,蟾宗弟子不管在何處都是能撿拾到各種寶物、秘冊的,尤其能得蟾珠的,那更是福緣通天。」
「你們瞧那五通,可有這般待遇?」
「先前那高萬仇給二位也送過通緝令了吧,其上那位靈寶道子就有一顆蟾珠,人家出一趟門,連祖神異寶都能撿到兩件。」
「五通出門有什麼?只屎尿開道罷了。」
這番話,可謂是有理有據。
李奉仙和曲中元,齊齊陷入沉默,根本反駁不得。
不由心底都是懷疑:莫非五通老怪腹中寶珠,並非是九蟾珠?
倒也難怪他們如此想,確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寶珠來歷。
便是此刻巧舌如簧哄騙二人的老鱉妖,心底同樣也有懷疑,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施為。
是與不是,先搶過來再說。
就算的確不是,也必是一件不錯的寶貝。
一生此念,老鱉妖繼續又吐出新證據哄騙二人道:
「也不好瞞二位,老鄧其實曉得那寶珠來歷。」
「五通這廝原名柳樂安,其一身法力連同那道號,都源自於一本《五通仙術》。」
「而那珠兒,喚作【五通蛤蟆珠】,是其一身血精、法力、魂力凝練而成。」
「此物給二位無甚用處,反倒是老鄧我,所修大冊喚作《水伯聚脈經》,乃妖族秘冊,修行關竅是吞噬其餘妖族血脈,這數十年來我行功漸圓滿,只差些稀罕的,五通蛤蟆,正是其中之一。」
「二位道友若願將此珠讓給老鄧,便算我欠二位一樁人情,日後必有厚報。」
鄧血巢自忖,他這一番毫無破綻的話吐出,應能將那寶珠誆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