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名為「血瓦軍」的亂軍來到這省內腹地。
此軍首領喚作法照,乃是一邪僧,魔佛雙修,麾下養了數千禽獸不如的僧兵,俱都身穿血袍,頭頂紅瓦,殘暴嗜血,貪婪無度……在外省與人爭權戰敗,逃竄至錢塘。因與魔佛寺一地位較高的魔僧有舊,被其放入省內。
誰料法照傷勢太重,異化墮落,擊殺舊友,其麾下一眾禽獸僧頓時失控,順勢開始襲殺附近城池。
靈庭城,正巧倒霉被選中。
此時此刻,映入陶潛等諸人眸中景象:
滿城廢墟,遍地妖火,路邊溝渠,堆滿骨骸,殘屍斷臂,肝腦塗地……。
數千紅袍妖僧在城中肆虐,這邊沉浸殺戮,挨家挨戶搜刮財貨,那邊劫掠美貌婦人或清秀男子鎖了脖頸,牽成一串,竟當做是戰利品。
最引人注目的,是城中正在橫衝直撞,將所有禁法毀乾淨的「龐然大物」。
此物,作人形,著芒鞋,手持禪杖,肌肉虬結,已漸漸腐爛的身軀高達三丈,身上半是甲冑,半是袈裟,頭顱碩大,面目猙獰,滿口腥臭不堪的黃黑獠牙,額間更多出一顆充斥著瘋狂意味的猩紅血眼。
胸前,則掛著一串人頭骷髏項鍊。
此人雖凶,但已異化墮落,且身上有多處瘡口涌動著魔焰,更見得佛掌印、念珠印,深入血肉臟腑。
顯然,他與人廝殺後遭了重創。
這或許就是為何,此刻他身軀佝僂著,在其背上赫然多出一副巨大馬鞍,端坐著三位蛻凡妖僧。
一個頌念某種佛經,字字生光,化作法印鑽入怪物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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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用秘法鋼釺刺穿其後腦,不斷攪動著內里的腦漿,使得他發出哀嚎,同時控制他前進的方向。
一個則揮舞閃爍著雷霆的鋼鞭,進行懲戒。
這些景象,任是誰都能看出正在發生什麼。
陶潛掃掠一眼,殺意涌動,卻並未立刻下死手將這些妖僧斬了。
那樣,也太便宜他們了。
而是驀地開口道:「阿彌陀佛!」
佛號響徹,浮屠降臨。
恐怖威壓落下,瞬間將城中除凡民百姓外,所有紅袍妖僧都鎮壓在地,膝蓋碎裂,趴伏於爛泥之中。
即便是那頭已異化的妖僧,也照樣如此。
「妖僧邪鬼,造孽如斯,皆該死。」
「只殞命之前,貧僧要你們先受一番業火焚魂之刑。」
話音未落,那通天浮屠上飄落朵朵紅蓮業火。
各尋了一妖僧,開始燒灼起來。
下一刻,無比悽慘的哀嚎響徹城中。
相比刀斧加身,或是旁的酷刑。
業火焚魂,更要痛苦何止百倍,萬倍。
不久前還殘暴嗜血,禽獸一般的血瓦妖僧們,此刻俱都是面目扭曲,瘋狂哀嚎求饒起來:
「饒命,饒命啊。」
「殺了我,求求大師殺了我。」
「快,動手殺了我們,我們是畜牲,是禽獸,現在是最好報仇的時刻,殺啊。」
「殺了我,只要殺了我,什麼都給你們。」
儘管妖僧們瘋狂呼喊,卻無一人願意出手令他們解脫。
此省化作地上佛國,百姓們都有了些見識,知道佛門業火之威。
殺了這些妖僧,反倒是大便宜。
雖有了這些景象,但城中卻並無多少真誠謝意,一眾凡民百姓都不敢抬頭去看那通天浮屠。
偶有膽大的,眸中也多是驚懼之色。
見此一幕,眾人皆是不解。
能借人道氣運洞悉人心的陶潛,自是能看出來。
但也不解釋,只是默默下了浮屠。
也不施任何輕身之法,任由自己那一雙不沾染任何塵埃的潔淨雙足,落入血污爛泥之中。
陶潛這舉動,倒是讓原本正在呆滯、崩壞中的甄不痴醒轉過來。
這妄人,下意識便喊道:
「不可!」
喊完後,他也覺不對。
但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