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和脫逃,但並不擅戰鬥廝殺。」
「何況這四人未必都入了『引氣境』,甚至可能一個都沒入,雖是九境第一境,但要踏破那門檻也不是簡單之事。」
「沒有傳承的左道妖人,至多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門異術,或是得了些特異……嚴格意義上,他們算修行中人,但其實不是不能稱為真正的修士。」
「以我體內的力量,單對單的話,幾乎沒有風險。」
「不過,如果他們已經成功得手,那我只好去縣衙走一遭了,希望不要這樣,賈老闆說縣長已申請朝廷派遣禁仙堂的人前來,卻沒說何時到來,若只是一些普通捕快,那這四人恐怕根本不會放在眼中,大搖大擺離去也奈何不得。」
陶潛心底念頭落定,便耐心等待起來。
由於他本就逛了一下午,是以沒藏多久,天色便黯淡了下來。
尋仙縣,入夜了。
街上人群緩緩離散,只餘下一些販賣夜食的攤子支著,一簇簇燈光閃耀。
那四獸極狡猾,一直躲在東街外圍區域的巷子裡,加上為首那修了催眠邪術的張賢時不時的施為,無人可以發覺他們,連巡視的捕快對他們的存在也是視若未睹,沒有上前驅趕。
唯一的「例外」,是陶潛。
他完全沉浸到獵人角色中,始終隱匿於陰影中,等待著出手的時機。
未多久,當遠處打更人的聲音傳來時。
那馬車上,驀地下來了兩人。
山羊須老者楊鼎,以及縱慾過度小白臉張賢。
這兩人下來,四下張望片刻後,一同往東街深處去了。
在分別時,還回首對那馬車內說了幾句話。
儘管有些距離,可陶潛竭力之下,還是聽了個大概。
他外表是凡人書生,但不管是軀體還是魂靈,都已經是非人的存在。
駮龍血脈之力徹底改造了他的軀殼,可生撕低等妖魔異獸僅是對戰力的模糊概述,其他感官的增強,雖未志述,但陶潛自身感受的很清晰。
那張賢聲音很意外充滿磁性,甚至帶著某種讓人感覺親近的魅惑氣息。
「趙斗大牛,在這裡守好,有意外發哨聲。」
「那周家小姐前幾日覺醒了某種血肉類的異常特質,聽聞已引起一個世家大族的注意,我們這回是得令前來,趁著那周家還無防備,必須將人拐帶出來,獻給湯大神將,助他修成本命經中一門強大神通。」
「這一票幹完,若我們能得湯大將的歡心,銀錢賞賜尚是小事,能否得授經冊法門才是大事。」
「你我兄弟四人能否發達,就看此次了。」
……
交代完,小白臉似的張賢便與那滿臉猥瑣的山羊須老者楊鼎,借著夜色遮掩,快速便到了一個高門大戶院牆之外。
二人雖都身具邪術,但卻無法發覺身後,跟著一道隱秘身影。
陶潛還未曾經歷過戰鬥,但駮龍血脈確實不凡。
他若一心隱匿,空氣中的輕風便會主動將陶潛身上氣息帶走。
除非有另類示警手段,否則誰也無法發現身後跟著一個無色無味,無任何動靜的人。
這二獸顯然早就制定好了計劃,一到喚作「周府」的大院外。
那山羊須楊鼎站出,擺了個古怪姿勢,分辨好方位後。
口中開始念念有詞,似是在頌念咒語。
不多時,地面倏然騰起一絲一縷的土黃氣息,附著在其雙手。
「喝」
驀地,楊鼎發出低喝。
雙手同時拍在那張賢肩上,土黃光輝閃爍。
下一秒,後者身軀竟是倏然化作一道黃影,遁入地面消失不見,顯是往那周家小姐閨房遁去了。
目睹此景,陶潛瞳孔微縮。
這是他第二次見修士施法,儘管這楊鼎的遁地邪術在聲勢上,遠不如碼頭上那狀若瘋子的年輕道人。
但對陶潛而言,仍舊很是神奇。
施法結束,那楊鼎似也消耗不輕,而且還有什麼副作用,軀體無法遏制的抖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