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養斜眼看向她,忽然笑了笑:「就憑你?」
不等柳刃心開口,都天養已是慢慢站直身體,「如果你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魔門,為何要去招惹大離夜主?
你這身拜他所賜的傷勢,或許會變成要命的隱患。」
柳刃心腳尖向前移動了一寸,緊盯著都天養,答非所問道:「當年魔門的『三千絕學』,有一門功法最為特殊,魔門稱之為『空無功』。」
都天養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柳刃心卻是繼續道:「這門功法不練純氣,不打磨自身,只追求一種『洞悉事物』的境界,就如同『二品』那樣,一通百通,只需知曉天下武道的本質,就能做到直指核心。
但它晦澀難懂,多以輔助精神進境為主。
當年,魔門眾多傳人,願意選擇這部功法的也是少數。如今的江湖上,幾乎無人知曉『空無功』是如何修煉,又為何會被稱之為魔功。」
隨著柳刃心這一番話說出了口。
都天養那灰白的雙眼仿佛泛起冷意:「所以冒名『三絕道人』的蠻人在你眼裡露了破綻,你順藤摸瓜查到了靖海王世子,還懷疑過真正的『三絕道人』與此事有所牽涉?」
柳刃心沒有回答。
但她那自嘲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都天養深深看了她一眼,「蠢貨。」
柳刃心也不反駁,點頭承認道:「有些事,多想一步,少想一步,都會導致全局錯亂。我當時誤以為那些『三絕道人』,可能會是風雨樓主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
不過,之後與他的交手,僅僅只是為了見識江湖第二的宗師,究竟有何實力敢於身涉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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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坦然,至於結果,從那依舊蒼白的臉色來看,便也不必再多言。
說完,柳刃心望住了都天養那雙灰白的眼眸,冷冷道:「不過從你現身以後,我方才真正確定,『空無功』的傳人到底是誰。
唯一解釋不通的地方,是你究竟何時見過風雨樓主出手?又是何時通過這雙眼睛,模仿了他的絕學?」
都天養面朝柳刃心,緩緩吐出一口悶氣,面無表情道:「說了這麼多,你其實還是想要『空無功』。」
「你說錯了。」柳刃心張開手掌,袖口滑出一柄短劍,被她握在手中,冷冷道:「我只是為了確保這部功法不會再有任何傳人。」
都天養沉默下來,透過柳刃心冰冷的雙眼,讀出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淡笑開口:「是大離國師林聽白。」
柳刃心一言不發,眼神微微一沉。
「大離國師曾經親眼見過方獨舟的絕學精要,通過他仿造的『真意圖』,我雖然只能模仿六成,但也足夠讓那些有智蠻人做到三分相似。」
說罷,都天養最後轉頭看了眼那根墜落在地的長針,似笑非笑道:「魔門早就滅了,但正因為你這種對魔門有所執念的人還存在,這把野火,才總是燒不乾淨啊。」
他按住傷口,搖頭說道:「你與魔門,又有何分別?」
柳刃心眯了眯眼。
抬起短劍,向前邁步。
都天養也不再開口。
一股氣焰升騰而起,胸前傷勢再度崩開。
有鮮血濺在地面。
綻裂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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