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鵲不是同一種東西,喜鵲是黑羽白花,叫聲是喳喳,聲音不高,也不刺耳,而烏鴉則是通體全黑,身上並無白羽,體形也比喜鵲要大的多,其叫聲為嘎嘎,尖銳刺耳。
山路上無人時烏鴉還不怎麼鳴叫,見到有人上山,沿途的烏鴉就開始嘎嘎怪叫,起初是幾隻一起叫,到得後來是一群一起叫,
一隻烏鴉嘎嘎怪叫已經足夠吵人了,而今卻是成百上千隻烏鴉同時怪叫,這已經不止是喧鬧了,而是尖銳刺耳,如同鬼哭。
除了漫山遍野的烏鴉,山路兩旁的草叢裡還有大量山鼠野兔以及蛇蟲出沒,甚至上山的台階上都有毒蛇盤繞。
「大師,寺內近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長生正色問道。
「啊?哦,小心腳下。」知客僧人顧左右而言他。
長生既然有心詢問,自然不會允許其含糊其辭,「大師,寺內當真在舉行水陸法會嗎?」
「回欽差問,我們的確在舉行水陸法會。」知客僧人無奈回答。 ??
「這山中的鳥雀和蛇蟲鼠蟻都是水陸法會引來的?」長生繼續追問。
「應該是吧。」知客僧人模稜兩可。
見知客僧人神情萎靡,昏昏欲睡,長生再度問道,「請問大師,水陸法會持續幾日?」
「貧僧一直待在山下,寺內的情況貧僧也不很了解。」知客僧人搖頭說道。
知客僧人言罷,長生沒有再問,到得這時他已經可以確認少林寺出事了,只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再行片刻,北面隱約傳來了誦經之聲,此時是傍晚時分,正是僧人操行晚課的時辰。
和尚念誦的經文與道士念誦的經文截然不同,長生雖能聽到誦經之聲卻聽不出那些僧人究竟在念誦什麼經文,只當他們念誦的是梵語經文。
不過翻過一座山坡之後,長生發現自己搞錯了,先前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僧人在念經,而是不計其數的蛤蟆在咕嘎亂叫。
眼見寺院周圍全是大大小小的蛤蟆,張墨多有疑惑,「這麼多的蛤蟆從何而來?」
「回女施主,想必是被水陸法會引來的。」知客僧人硬著頭皮回答。
知客僧人話音剛落,前面路上便出現了一隊挑著木桶的僧人,起初二人還以為這些僧人是要下山挑水,不曾想待得那些僧人走近,卻發現木桶里裝的全是蛤蟆。
那隊僧人有十餘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黑眼圈兒,見到長生和張墨,僧人們臉上的表情多不自然,深埋其首,匆匆而過。
「大師,這些蛤蟆要挑去哪裡?」長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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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那個,可能,或許要送到山下吧。」知客僧人支支吾吾。
「水陸法會普濟六道,它們福至心靈,有感而至,你們為何還要將其送走?」長生追問。
長生追問不休,知客僧人多有愁惱,無奈嘆氣,「不送不行啊,它們晝夜鳴叫,吵得人不得安寧。」
見長生還想開口,張墨沖其使了個眼色,長生會意,放緩腳步,與知客僧人拉開了距離。
「事有詭異,」張墨低聲說道,「這些烏鴉蛤蟆以及漫山遍野的蛇蟲鼠蟻並不是被水陸法會引來的。」
長生緩緩點頭,表示贊同。
張墨再度說道,「他們可能真的舉行了水陸法會,只不過不是為了超度餓鬼,布施六道,而是為了掩人耳目,擾亂視聽。」
「我也這樣認為,水陸法會的舉行應該在這些蛇蟲出現之後。」長生低聲說道。
張墨點頭,「對,他們是擔心此事傳揚出去會損傷少林聲譽,故此才會舉行水陸法會,掩蓋事情的真相。」
二人說話之間來到寺院門外,偌大的廣場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蛤蟆,一群拎著木桶的黑眼圈兒僧人正在忙著到處捕捉。
少林寺周圍聚集的蛤蟆和烏鴉最多,由於僧人嚴禁殺生,烏鴉便膽大妄為,門樓上,屋脊上,院牆上,但凡有落腳之處,全被烏鴉占據,而地上的蛤蟆也是密密麻麻,蛤蟆的咕嘎和烏鴉的嘎嘎彼此應和,此起彼伏。
知客僧人請二人止步門外,自己則跑進寺院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