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不動手是因為有所顧忌。」
「有道理。」李中庸點頭贊同。
「顧忌啥呀?你倆身上都有傷,打起來肯定是咱吃虧。」巴圖魯說道。
「他們忌憚的不是我們,」李中庸低聲說道,「來的可能不是同一伙人,他們擔心自己先動手,會被別人得了漁翁之利。」
「哦,對對對,」巴圖魯連連點頭,不過隨即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不對呀,咱一會兒怎麼走啊,他們肯定得攔咱
們。」
「不必擔心,師父自有計較。」李中庸說道。
聽李中庸這麼說,巴圖魯放心不少,端起盛放火燒的笸籮向南走去,「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先去喂喂馬。」
「你餵馬端著火燒作甚?」陳立秋瞅了巴圖魯一眼。
巴圖魯聽出了陳立秋的嘲諷,此番算是被他抓到了話柄,理直氣壯的反駁,「你懂個屁,想要馬匹跑的快,耐得久,就得餵精料,這一笸籮燒餅餵下去,五百里不用歇氣兒。」
這時候人都吃不飽,誰捨得用燒餅餵馬,見巴圖魯底氣十足,陳立秋也不敢與他爭辯,便看向長生,「老五,馬吃燒餅嗎?」
「應該吃吧,」長生說道,「我曾經餵過老黃菜餅,老黃很喜歡吃。」
「老大,小心點兒。」李中庸叮囑。
巴圖魯瓮聲答應,端著笸籮去了。
林道長進入地道已經半柱香了,擔心林道長會出意外,長生便看向李中庸,「二師兄,師父進去有一會兒了,要不我進去看看吧?」
「不成。」李中庸搖頭。
武田真弓趴伏在地,側耳聆聽,片刻過後起身說道,「不需擔心,師父正在念誦經文。」
聽得武田真弓言語,長生放心不少,按捺焦急,耐心等待。
不多時,巴圖魯拎著空笸籮回來了,見眾人看他,巴圖魯沒好氣兒的說道,「看我幹啥,我一個沒吃,都餵馬了。」
眾人自然不會接話,巴圖魯大步走近,扔下笸籮出言問道,「師父怎麼還沒出來?」
巴圖魯話音剛落,林道長便自地道中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幾件東西。
「師父。」眾人急忙圍了上去。
林道長並沒有停下與眾人說話,而是徑直走向那兩口木箱,到得近前打開了其中一口木箱。
眾人不明所以,圍了上去。
「有人自遠處窺覷觀望,擋住四周。」林道長低聲說道。
眾人會意,左右移動,以身遮擋。
林道長帶出來的東西共有五件,其中有一方長半尺,寬五寸,厚三指的黑色木盒,另外四本泛黃古籍,林道長直接將那木盒塞進了長生懷裡,與此同時低聲說道,「將其中那枚回天金丹交給羅順子,余
下的平常傷藥你留著自用。」
不等長生說話,林道長又往巴圖魯四人懷中各塞了一本泛黃古籍,「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乃孫真人集畢生所學所著的兩部岐黃寶典,你們各得半卷,自醫以養生,醫人以行善,早些背下,以免字跡風化。」
眾人知道遠處有人在偷看,便沒有高聲說話,只是低聲應是。
林道長抬手將木箱重新蓋上,轉而沖巴圖魯說道,「將泥土回填,稍後我要焚香祭拜。」
不止巴圖魯,李中庸等人也搞不懂林道長為什麼要這麼做,眼下眾人的處境非常危險,早些離開才是上策,為什麼要在這裡耽擱時間。
在巴圖魯回填封土之時,林道長低聲說道,「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有人埋伏在了西山,我們來到之後,又有兩股追兵趕到,我下地之時一伙人又自東面趕來,而今我們已經身陷重圍。眼下他們彼此忌憚,皆不願先行動手,但我們只要試圖離開此處,他們就會現身攔截。稍後我會設法攔住敵方高手,幫助你們靠近馬匹,但聞雷聲響起,你們立刻騎馬突圍。」
眾人先後點頭,長生關切的問道,「師父,您怎麼辦?」
林道長沒有回答長生的問題,而是沖其正色說道,「男人一言九鼎,答應我的事情不許反悔。」
「嗯,我一定做到。」長生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