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上升到了朋黨的高度,這口大黑鍋可不是他能背得動的,而自己的這群隊友也全都叛逃了,自己之前暗中聯絡,私下授意一事也肯定瞞不住了,與其負隅頑抗,自討沒趣,還不如就坡下驢,回去養傷。
還不能就這麼走了,走之前還得道謝,又窩囊又丟人。
大頭雖然表面上嘻嘻哈
哈,卻是心細如髮,眼見馮中丞沮喪離場,急忙說道,「哎,馮大人,我剛才在外面聽你們談論,說侍中大人的壽誕你會幫忙操辦?」
馮中丞不明所以,驚怯轉身。
長生不失時機的接過了話頭兒,「付御史,你怎麼不早說呀,我雖是皇上欽定的御史大夫,卻是侍中大人大力保舉的。侍中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他的壽誕可不能怠慢,這樣吧馮大人,我初來乍到,要熟悉公務,你代我去給侍中大人好生操辦壽誕,給你發放雙倍俸祿。」
馮中丞焉能看不出二人在演戲,但演總好過不演,至少自己還能拿雙倍俸祿,只能轉身道謝,窩窩囊囊的去了。
眼見馮中丞被長生給攆走了,堂下眾人竊喜不已,眾人當眾叛逃,以後跟馮中丞沒法兒見面了,走了好,走了乾淨。
清除了最大的阻礙,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御史台可不止這二三十個官員,還有許多,這些人都是跟馮中丞關係比較好的,長生一聲令下,召集本部所有官員,從九品的也叫來,正式跟眾人見個面。
那些先前挨了揍的,鼻青臉腫的,都不太想被其他同僚見到,有心告辭避開,但長生不同意,這些人都是跟馮中丞走的比較近的,平日裡肯定有很多人看不慣他們,得讓眾人知道先前堂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
召集眾人總得時間,長生也不著急,他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得趁這段時間想想接下來應該跟自己的部下們說點兒什麼。
本來是想斟酌上任言辭的,結果一靜下來思緒卻回到先前的早朝上了,早朝的時候群臣足足爭吵了半個時辰,在此期間皇上始終一言不發。
群臣自下面又吵又罵,實則是給皇上施加壓力,逼皇上改變主意,混亂的局面說明皇上鎮不住下面的人,群臣吵的越凶,皇上就越丟人。
皇上只需收回成命就能免除這種尷尬,但皇上沒有那麼做,而是硬生生的坐了半個時辰,足足丟了半個時辰的人,只為了保住他這個御史大夫。
皇上為什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這個御史大夫?皇上希望他接下來做什麼?這是他應該思考的,實則也不用思考,朝堂上都鬧成那種地步了,支持皇上和閹黨的大臣幾乎三七開,由此可見皇上已經被閹黨架空了,隨時有被閹黨
廢掉的可能,皇上想讓他做的事情無疑是儘快剷除閹黨。
掃清障礙無非就是兩種方式,要麼快速鯨吞,要麼緩慢蠶食,目前來看這條路哪條也走不通,快速鯨吞己方沒有那麼大的實力,說白了就是吞不下,打不過。
而緩慢蠶食更不行,皇上之所以沒有被廢掉,那是因為在閹黨看來這個皇上他們還駕馭的住,緩慢蠶食的過程中對方隨時可能有所察覺,一旦有所察覺,那就全完了。
他能當上這個御史大夫,和皇上能當皇上的原因驚人的一致,那就是他們都因為年齡小,而被對手小看了,在對手看來他們這個年紀,心智不可能太成熟,也不可能很聰明。
這也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一旦對手發現在他們稚嫩的外表下面藏著一個成熟的靈魂,二人的死期就到了。
所謂唯一的機會,就是不動手則以,一動手必須成功,如果不成功,二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仔細想來,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既不能鯨吞也不能蠶食,條件都不成熟,只能韜光養晦,暗中準備,時機一旦成熟,或是一旦出現機會,立刻孤注一擲,放手一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閹黨趕盡殺絕。
此時御史台的大部分官吏都來到了堂下,眾人並不知道長生在想什麼,見他神情嚴肅,一言不發,起初只當他在故作嚴肅,樹立威嚴,到得後來才發現自己想錯了,因為裝出來的表情,時間一長是會走樣的,不可能一直沒有變化。
見人都到齊了,而長生久久不曾說話,大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