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肖青扒開他的手,拿著棉簽輕輕的抹去上面的血跡。
葉非璃猶豫著抓住他的手,「你真不恨嗎?」
肖青的手頓了頓,他道:「恨你?」
「從莫譽毅嘴裡說出來,連我都恨上了我自己,你不恨嗎?」
「給你的幾刀子不深嗎?」肖青反問,手下力度漸大,直接戳破了他的那道小傷口。
葉非璃點頭,「很痛,深可見骨,你真的想殺了我吧。」
「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骨,你說我會不恨嗎?」
「為什麼現在又不恨了?」葉非璃扣住他的手腕,似乎到了今天他都覺得這是一場海市蜃樓。
「如果真要恨,我才是那個最該恨的人,是我怕傷害她把整件事都隱瞞了下來,是我縱容了她一根筋往你的陷阱里跳,也是我最後拋棄了她,任她在宮廷里被你如此折磨,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怎麼該恨你呢?」
葉非璃欲言又止,最終失去理智般扣住他的身體一把攬入自己的懷中。
肖青沒有掙扎,嗅著他身體裡那淡淡的蘭花清香,雙手越發緊扣他的衣角,「其實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葉非璃沒有說話,默默的握上他的手掌,十指交纏,恍若用盡了渾身上下的力氣。
角落處來不及離開的管家屏住呼吸,儘可能的隱藏著自己那具碩大的身體,轉過身,額頭抵靠在牆角,企圖打算用自己的肉身與牆體形成一色,讓客廳里正在你儂我儂談情說來的主子們注意不到他這個唐突的存在體。
……
翌日,天色如常,晴空萬里。
秦蘇睜了睜眼,朦朧的瞳孔里氤氳著一道模糊的影子,男人嘴角彎彎,似在笑。
莫譽毅發覺到她清醒過來的眸子,抬起手溫柔的從她眉間輕撫而過,壓低著聲音,「醒了?」
秦蘇微不可察般點了點頭,注意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呢喃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莫譽毅沒有換下昨晚上離開時穿著的衣服,他身上的溫度就好像徹夜未歸。
他笑道:「天亮之前。」
秦蘇沒有問他去了什麼地方,沉默著往他懷裡挪了挪,越發靠近他的身體。
莫譽毅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莞爾:「今天家裡來了客人,要起來去院子裡坐坐嗎?」
秦蘇點頭,雙手環繞過他的頸脖,任他將自己抱起走向洗手間。
溫熱的水從她皮膚中滲透,莫譽毅蹲在浴池邊,他觸碰到她肌膚的那一刻,心口會不受控制的緊緊一縮,他好像害怕自己稍微不注意就弄疼了她。
秦蘇看出他的顧慮,掩嘴一笑,「你畏畏縮縮怕什麼?」
莫譽毅苦笑道:「是啊,我在怕什麼?」
秦蘇握緊他的手,摩挲過他的眉間,將那些深深淺淺的摺痕撫平,她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莫譽毅愕然,急忙搖頭,「怎麼會呢?」
「就如同我看見你身體上的那些傷痕,我也會心疼,那一道道連橫交錯的傷疤都是生與死之間徘徊的痕跡,我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冒了多大的危險,但我知道過程一定很辛苦,甚至是九死一生,我也會怕。」
莫譽毅攥緊她的小手,「我這不過就是小傷,不足為懼,不足掛慮。」
「那都是過去的回憶了,師父說的沒錯,我其實應該感激軒轅澈,如果沒有他,我怎麼會遇到這麼美好的莫譽毅呢?」
「……」他扣住她的腦袋,兩顆頭輕輕的磕在了一起,水溫瀰漫在兩人的視線里,他無聲無息的感受著她的溫暖。
「咚咚咚。」莫夫人叩響房門。
莫譽毅抹去手上的水漬,拿著浴袍將她從浴池裡抱出來,「冷嗎?」
秦蘇笑道:「怎麼會冷呢?」
莫譽毅瞧出她皮膚中那微微泛著紅霜的皮膚,心口一滯,「燙到了?」
秦蘇沒有說話,男人現在的態度太過草木皆兵,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就像是自己的這具身體再一次被油炸了一番,連觸碰都變得謹小慎微。
「咚咚咚。」莫夫人沒有察覺到裡面的動靜,再一次叩響了門。
莫譽毅閉上眼,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從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