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包間的時候，姜眠其實有點忐忑，但是看見只有程校長一個人的時候，又鬆了口氣。
「程校長好。」
「眠眠啊，好久不見。」
程校長笑著同她打了招呼，見陳老師盯著他，趕緊解釋起來。
「小溫他去衛生間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溫？
哪個溫？
姜眠坐下，心裡浮起一點不太好的預感，又壓了下去。
服務員上了菜，又給燙了一下餐具，這才退出包間去。
她側頭看著一旁空著的椅子，心裡默默地想著。
溫彥嗎？
她並不記得溫彥是程校長的學生啊，再者，溫彥也不像是畢業了還記得回母校的那種人。
正在想著，包間門被人推開。
「抱歉，我回的有些遲了。」
男人的聲線平穩低沉，帶著一點兒蠱，話語裡似藏著一點輕笑但又不失禮貌。
她回頭看去，不偏不倚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溫矜懷。
這算是姜眠第二次見到溫矜懷吧，男人穿著一件天藍的襯衫，袖口隨意地朝上卷了一圈。
他的面容不似上次那樣拒人千里之外，反而帶著點柔和。
坐下時，溫矜懷抬手將面前的杯子朝前挪了一點。
他的眉目微垂，倒是讓人瞧不清神色。
注意到姜眠打量的視線，程校長趕緊笑著開了口。
「哎呀，小溫畢業的時候，眠眠還沒有入學呢。」
「小溫啊，這是我跟你提過的，我太太的得意門生，姜眠。」
「眠眠啊，這是我以前的學生，溫矜懷。」
程校長介紹的時候，姜眠便已經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從前和溫彥一起在京江讀書的時候，他倒是沒有提起過，他的這位大哥也是京江的學生。
不過想來也是，溫彥好像一直都很畏懼溫矜懷。
「你好，我是姜眠。」
看溫矜懷沒有動作的意思，她也只是笑著朝他頷首。
對方都不熱情，自己也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
再說了，今天也不是什么正經的酒局，沒必要惹的對方厭煩。
斂眸，姜眠正準備喝口水，眼前卻多了一隻手。
「你好，溫矜懷。」
略微詫異的抬眸，就見對方淺笑著看著她。
姜眠有些摸不清溫矜懷的意思，但是程校長和陳老師在，她也問不得什麼，只好伸出手很輕地握了一下。
「多多指教。」
兩人握完手，程校長這才張羅著開始吃飯。
席間倒是挺愉快的。
程校長這人，年紀上來了，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喝點小酒。
量也不多，只是圖個高興。
溫矜懷到底是生意場上的人，喝酒於他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便陪著程校長小酌。
陳老師勸了幾句少喝點，也就由著他去了。
湊得近了些，陳老師又開始和姜眠說起小話來了。
「眠眠啊，你是不知道，當初小溫畢業的時候，老程差點哭過去了。」
「嗯？」
程校長哭嗎？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看過去一瞬，倒是很難想像程校長這樣嚴肅的一張臉會哭呢。
陳老師笑著：「可不嘛，小溫當初可是金融的神話呢，老程捨不得這樣的學生，可是人家要繼承家業啊，又不可能留在學校。」
繼承家業倒是事實。
溫矜懷作為溫家嫡系的長子，又那麼優秀，很難不被選為繼承人。
她還在想著，忽然又被陳老師輕輕地碰了一下手肘。
「眠眠啊，你那個設計稿，我要給你付多少設計費啊？」
「嗯？不用的，陳老師！」
她連忙擺了擺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起來。
「您不用給，我就是想著回報點母校什麼，我也不會別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