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粗聲道:「我行軍打仗十年,身上可從未有過傷!郡主如此問,這是幾個意思,想要折辱末將麼!」
葉姝華唇角勾深了幾許,眼尾跟著上揚。
「那許副將可染了疾病?」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眼底還有嫌棄的神情。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詛咒末將受傷生病的嗎!」
「所以,許副將可染了疾病?」葉姝華再問。
許副將一頭霧水,面上浮現不悅,不清楚她這到底要幹什麼!
但還是粗聲回著:「末將身體強壯得很,沒有染病!」
「那就好。」葉姝華等的就是這句話。
面上掛著和煦溫柔的笑,然後揮手,指著跟隨一同前來的士兵,吩咐。
「許副將許震,無數軍規,脊杖八十,行刑吧。」
葉姝華一句話輕描淡寫,卻驚得在場所有人瞪大眸子呆愣住。
許震怒吼質問:「老子犯了什麼錯,你憑什麼要脊杖老子八十!」
脊杖八十,在軍營中算是較重的刑罰,只有犯了很嚴重的軍紀,才會被脊杖。
可許震什麼也沒犯錯,葉姝華就隨口下發處罰。
這頓時惹得眾人不滿。
那些跟隨許震的士兵,紛紛出聲質問。
寧副將也和事佬,道:「郡主,不知許副將所犯何錯,您才要脊杖的?在軍營若無過重的刑罰,您是不能濫用私權的。」
葉姝華脊背挺得筆直,一襲白衣裹身,矗立在一眾黑衣鐵甲的士兵內,顯得格格不入。
但又居高臨下。
她緩緩邁了幾步,走上前,聲音溫柔卻又威儀,平靜卻又不容置疑。
「本郡主是北境主帥,是統領你們所有人的將軍,也是你和許副將的直接上司。」
「他只站在那裡,就犯了三過,作為下屬,見主帥不行禮,目中無主帥,這為一過。作為副將,見主帥不行禮,對下沒樹立良好上司形象,此為二過。作為同僚,見主帥不行禮,對你的暗示視若無睹,無動於衷,輕視同僚,狂妄自大,此為三過!」
「犯了三過本郡主若還不罰,何意服眾?」
葉姝華挑眸,斂了笑,面色浮現幾分肅穆。
無形中,那種本就屬於上位者的威壓和氣場,撲面而來。
看得寧副將不自覺低下了頭,到嘴邊的話竟說不出口了。
可一旁的許震卻氣不過,他身形高大,力氣也是出了名的大,只一個甩臂就將上前想要扼制他的士兵甩飛了出去。
「你這是強加罪名,故意想要拿老子開刀做下馬威!沒門兒!在北境,沒有過錯,還沒人能打得了我許震的!」
「一個娘們兒,不躲在屋子裡繡花奶孩子,跑這兒來跟老子撒野!真當老子怕了不成!」
「這是北境,是爺們兒待的地方,哪裡輪得到你個臭娘們指手畫腳的!」
「許震!不可妄言!她不光是主帥,還是從一品清雅郡主!」
許震怒氣正盛,見到寧然那副畏縮的模樣,他的提醒無疑是把許震的怒火沖得更旺!
只見他橫眉怒目,紅著臉粗聲再次怒吼道:「今兒老子就妄言了!她一個破郡主,在這兒耀武揚威什麼!
余將軍有勇有謀,能力出眾,在北境打過多少勝仗,功績數不勝數!軍營只不過出現了一些個怪事,皇上就急召他回去罷免了他的將軍一職,還派來了這麼個娘們兒!」
「她懂怎麼打仗嗎!懂兵法嗎!她來指揮老子,老子不服!管她是什麼勞什子皇上親封主帥,去他娘的主帥!老子打死不認!」
許震粗聲粗語地把心裡的不滿全都宣洩出來了,看上去又勇又無畏。
寧副將一臉急容,卻也只是皺眉頭直嘆氣。
葉姝華沉默不語,靜靜等他宣洩完,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余景天見場面陷入僵局,想要出面調和,卻被一旁靜靜站在葉姝華身後的殷子荀攔下。
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插話。
余景天看向他眼神有不喜和厭惡,但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