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心。
她想的沒錯,很快霍繁星就朝著小丫鬟努努嘴,讓小丫鬟交付銀錢。一副不想和宋玉枝交往過深的模樣。
番椒和其他香料買了一百二十文錢左右,一隻野兔子在三十文到五十文之間。
成本就將近一百八十文了。
宋玉枝公事公辦,只要三百文。
這麼點銀錢,對霍繁星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小丫鬟很快給出了一個三錢左右的銀錁子。
宋玉枝收了銀錢,便告辭離開。
她剛出廂房,那小丫鬟已經急不可待地快步回到霍繁星跟前,壓著嗓子詢問說:「姑娘,您還用不用?不用的話能不能分奴婢一塊嘗嘗味兒?」
霍繁星其實還沒吃夠,但抬眼看到宋玉枝還未走遠,便滿不在乎道:「也就是看著稀罕了些,我才多用了幾筷子,其實滋味也就那樣吧。你要是想吃便吃。我再讓小二上一些福海樓的招牌菜……」
*
宋玉枝下了樓,便發現樓梯口守著好些下人。
一見了她,那些下人便立刻去喊自家的主子。
不只是前頭那些跟宋玉枝搭過話的老饕,更還有看這處人多,跟過來看熱鬧的其他食客。
「小娘子,那個番椒鍋給我也做一個。」
「對!我也來一道,就等著你這口呢,到現在我午飯都沒用幾口。」
「還有我……」
趙大娘的兔子只殺了一隻,還有好幾隻還在呢!
宋玉枝當然應下,但也事先說清楚,「諸位也都聞過、見過了,我那道冷吃兔用了很多番椒,還有一整隻兔子,成本不低。所以一道要三百文錢。」
在場的眾人家底或許沒有霍家豐厚,但也不至於差那幾百文錢,便讓她安心做來。
有兩個後頭跟過來看熱鬧的人,沒見過那冷吃兔的賣相,咋舌道:「兔肉低賤,一隻兔子才能出多少肉?炒過脫水之後,能不能剩下一斤都兩說。這就敢要三百文,趕得上這福海酒樓的招牌菜了。」
「就是。番椒倒確實是貴,但擱多了還能好吃?這些人傻了不是,花這麼多錢吃一道菜?」
宋玉枝可不管後來者如何議論,按著剩下兔子的只數接了幾個單子,而後便和趙大娘兵分兩路,一個回攤位上取兔子,一個去購置番椒和香料,然後在清水巷小院碰頭,現殺現做,再把做好的冷吃兔一併往福海酒樓送去。
後世的很多飯店是不允許客人自帶食物的,古代則還沒有那麼講究。
午飯的時辰沒過,好幾盆冷吃兔就端上了桌。
御廚傳人出身的霍繁星尚且那般,這些普通食客就更別說了。
一時間福海樓滿是濃郁的香辣味,各色食客一邊被辣的斯哈出聲,一邊筷子不停,口中還不忘點評道:「好辣,好香!」
「發一身的汗,太過癮了!」
還有跟同行的人吵架的:「你們別搶啊!剛我去訂這菜的時候,你們不還嘀咕我犯傻嗎?怎麼現在比我吃的還起勁!」
他友人覥著臉直笑:「兄長,你是我親兄長!前頭是我見識短淺,快讓我再吃一口!」
盛況空前,自然還有人跟宋玉枝接著下單。
趙大娘的兔子都賣完了,宋玉枝也實在力有不逮,便道:「今日先不做了,諸位也別急。我的小攤子就在長街中間,離這兒也就半刻鐘的腳程。若信得過我,便支付一部分定錢,明日來攤子上取貨。」
她前頭是給霍家小姐下廚做吃食的,福海酒樓里已經傳遍了,誰還信不過她去?
於是當下宋玉枝又接了十單,跟掌柜借用了一下筆墨,寫清了收條,讓他們明日帶著條子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