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白秀珠所在的那張沙發。
望著男人那鋥光瓦亮的光頭和那彪悍的神情,鄭繼榮翹起眉毛問道:「那個光頭是誰,你認識嗎?」
丁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說他啊,法租界巡捕房的巡長,范德彪,這傢伙人如其名,長得彪性格更彪,不過其小舅子倒是不一般,是巡捕房的總監,估計這次宴會也是他小舅子帶他過來的。」
鄭繼榮點了點頭,自從白秀珠進屋後,除了一些長輩外幾乎沒有一個年輕人敢過去跟她打招呼,要麼是忌憚她的身份,要麼就是受不了這丫頭的大小姐脾氣,這范德彪一個小小的巡長就敢這麼大搖大擺地過去搭話,確實夠彪。
果不其然,這傢伙還沒說幾句話就直接彎腰伸手,看樣子是想要邀請白秀珠一起去舞池裡跳舞,不過白秀珠卻直接無視了他伸出的手,滿面寒霜地扭頭看向另一邊。
見到這一幕,鄭繼榮心裡忽然有了主意,他朝丁力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丁力聽完後,一臉驚愕道:「你這傢伙的小舅子可是巡捕房總監,你就不怕被人家找麻煩?」
「有什麼好怕的,你不是說全場白秀珠身份家世最高嗎?」
「可縣官不如現管啊!」
「放心好了,到時候出事了有白秀珠這傻丫頭頂著,有什麼好怕的!」
「.行吧!」
話分兩頭,就在鄭繼榮和丁力商討好計劃後,白秀珠也終於趕跑了一直惦著臉在她面前獻殷勤的范德彪。
望著這光頭離開的背影,白秀珠生氣地擰了擰手邊的裙角,越發感覺自己不該來參加這場酒會,就當她起了離開的想法時,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朝她這走來,原本已經把屁股抬離沙發的白秀珠,又再次坐回位置上。
「白小姐怎麼看起來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鄭繼榮重新坐到之前的位置上,望著一旁的白秀珠問道。
「有什麼可開心的?」白秀珠淡淡回問道。
鄭繼榮聞言笑了笑,他手架在沙發後沿,指著正在舞池裡摟著一個女人跳舞的范德彪說道:「你看那個光頭,長得多帥啊。」
「帥?」白秀珠奇怪道:「他長的哪裡帥了,看起來跟著殺豬的一樣。」
「額哈哈哈,殺豬的也不都長那樣」,鄭繼榮打了個哈哈後,接著講道:「你信不信我過去敲他大光頭三下,他也不會還手?」
白秀珠聞言一愣,她望著在范德彪那兇悍的長相,緩緩搖頭道:「我不信,這個傢伙看著就不是善男信女,怎麼可能不還手?」
「那如果我做到的話,你能不能笑一笑呢?」
見鄭繼榮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白秀珠想了想後,紅唇微啟道:「好啊,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笑給你看。」
「好,一言為定!」
丟下這句話後,鄭繼榮摩拳擦掌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此時的舞池中,范德彪正興高采烈地摟著懷裡的女伴跳著當下最流行的交際舞,雖然不久前剛被白秀珠拒絕,但性格大條的他壓根就沒把這些放心上。
在外面他雖然是可以在市民面前作威作福的巡長,可到了這裡,全場有一個算一個,幾乎每個人的身份地位都要比他高,自己這次靠著小舅子的關係見了會世面,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望著女伴那滿臉的嬌艷欲滴,范德彪心中愈發得意。
就在這時!
「啊打!」
咚!
一個兩指暴擊重重地敲在了他的腦袋上!
「我靠!!!」
范德彪頓時抱著腦袋痛呼道:「媽的,是哪個小赤佬打我?!」
鄭繼榮毫不在意地搭著他肩膀笑道:「哈哈哈,光頭王我終於找到你了!」
「誰是光頭王啊!」
范德彪一把推開鄭繼榮的手,指著他怒罵道:「你這個小赤佬看清楚點好不好!」
「哎呀?!原來你不是光頭王啊!」
鄭繼榮立馬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跟我一個朋友長得一模一樣,可謂帥到了極點啊,看來是我認錯了,來來來,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