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武榜上的那位重瞳子?」
耿迪如實點頭道:「在下耿迪,前來找閣下磨劍。」
「找我磨劍?」
「嗯。」
寧琅搖頭笑道:「拋開路上的時間,我在胡烈王朝呆了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沒想到你們武榜上十人,到現在我已經見過了七人,難道我在你們這,真就這麼有吸引力?」
耿迪沒有搭話。
寧琅道:「我沒有太多時間,你直接用你最厲害的一套劍法,即是為磨劍而來,我也會壓制境界,和你點到為止。」
「多謝。」
「起劍吧。」
耿迪沒有跟寧琅再客套下去,即是用劍之人,一切話語溶於劍招當中就好。
耿迪直接使用四戶劍法,和寧琅纏鬥在了一起。
寧琅沒有用俠客行去欺負他,而是用了最開始太一清水劍法和他切磋,好在耿迪也沒有寧琅想像中的那麼菜,竟然一口氣撐了三十多招。
寧琅笑道:「你這套劍法有柔有剛,想必也是把幾套劍法雜糅在一起的吧?」
耿迪沒想到寧琅竟然一眼就看穿了這套劍法的本質,甚至在切磋當中還能很輕鬆的跟他說話,他此刻卻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劍招的切磋上,因為寧琅帶來的壓制實在太緊迫了,他只要稍微放鬆,就會被找出破綻。
來了這麼久,總算是遇到了一個真正懂劍的人。
寧琅也沒有操之過急,他又不是沒有磨劍的經歷,他知道怎麼做會讓耿迪受益匪淺,所以一直鬆緊有度在給耿迪餵招。
兩人手中的劍光不斷在空中閃現,劍身每每碰在一起,都會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寧琅一轉手臂,太阿劍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一圈,連帶著大片靈氣朝耿迪壓了過去。
「嘭!」
劍身再次碰撞在一起,耿迪這次卻是直接倒飛了出去。
寧琅笑道:「你的劍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不過你的劍招之中都還留有別人的痕跡,要想再進一步,你需要把這些痕跡全部磨掉,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還有一劍。」
「來吧。」
耿迪將劍收回劍鞘,右手卻緊握劍柄,他身子微微彎曲,全身上下,青筋暴起。
寧琅眯起眼睛,靜待耿迪的最後一擊。
在一陣風起時。
耿迪悍然拔劍,同一時間,一道劍光像是從劍鞘中崩射而出,耳邊響起劍氣撕破空氣的轟鳴聲。
寧琅訝異的同時,同樣揮出去一劍。
「嘭!」
天地一聲炸響,兩人腳底下方的黃沙濺起數丈之高。
耿迪倒退三步。
寧琅竟也倒退了一步。
兩人的眉頭都在這一刻皺了起來,擰成了川型。
耿迪在想寧琅是不是真的壓制境界了,如果他壓制境界的話,為何自己最強的一劍,也沒對他造成影響。
而寧琅則在想耿迪最後那一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劍氣怎麼能在出劍的那一剎那揮出去。
看到耿迪眉頭緊皺,寧琅主動說道:「看來你我現在都有疑問,不如你先問。」
「你…真的壓制境界了?」
寧琅見他不信,提劍過頭頂,一劍斬向別處。
一道耀眼的白光閃得人睜不開眼睛。
耳邊同樣也是幾聲炸響。
地上黃沙漫天。
放眼向劍氣所及之處看去。
只見荒原之上出現了一道數尺深的狼藉溝壑。
寧琅道:「如果我不壓制境界的話,這才是我的真正實力。」
耿迪雙手顫抖起來,嘴裡沉重道:「看來我還是自大了。」
寧琅收回太阿劍,笑道:「現在該我問了吧?」
「嗯。」
「你最後那一劍有點意思,你是怎麼做到的?」
耿迪如實道:「這招是我自己悟出來的,我叫他拔劍斬,綱領就在於在出劍的前夕,就將劍意、劍勢、劍魂在心中養到極致,然後在拔劍的同一時間,融會貫通地斬出去。」
在心中養到極致?
寧琅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然後側過身學著耿迪剛才的姿勢,壓低了上半身,手中緊握劍柄。
耿迪見狀,心中大驚。
他這是……
就在耿迪滿臉震驚之時,寧琅於轉瞬之間猛然拔劍,一道同樣耀眼的青光如同黑暗當中的曙光,在彈指之間,從劍鞘中迸射而出。
摧枯拉朽之勢。
遮天斬地之意。
心中浩然之魂。
這三者溶於這一劍當中,將前方的荒地劈成兩半,中間有一道明顯的裂縫,並且這道裂縫足足蔓延到十幾丈外才停下。
耿迪臉上的震驚變成了驚愕。
再看向寧琅,他滿眼都是欽佩。
寧琅看著那道裂縫,再次收劍道:「威力果然不一般,不過我還是太生疏了,再練習一段時間,威力或許能更進一步。」
耿迪啞口無言。
寧琅側過身笑道:「這一劍就當是我給你餵招的報酬,你若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你在大虞何處?」
「西南,太華山。」
「好,等我悟出自己的劍道,再去找你切磋一次。」
「隨時恭候。」
寧琅凌空而去,短短兩日便越過了荒原,回到了大虞境內。
……
第二百六十八章、重瞳子:耿迪